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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现在不用了。燕叔叔,您快上车吧。”

  燕宁却有些无奈:“我说过很多遍了,不用专门来接,我可以自己买机票回去。”

  “您放心,不是为了接您才专程飞一趟的。”司机赶忙解释,赔笑道,“是二少爷急着赶来,一分钟也不想耽搁。老爷说,既然都飞这一趟了,不如就顺带把您也捎回去,省得您舟车劳顿,还要去机场挤人堆。”

  二少爷?是……是指郑飞鸾吗?

  他已经到了?

  何岸稍稍踮起脚尖,左右张望了一圈,却没看见人。

  “人呢?”燕宁问。

  司机转身走向那辆车,拉开后座门,恭敬地唤了声:“少爷。”

  久无动静。

  车内的人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心理准备,一直没有露面。独自酝酿了很久,他才终于弯下腰,跨出了车门。

  -

  何岸远远望着他,神色出奇地平静。

  郑飞鸾依旧高大挺拔,只是比从前消瘦了些,眼窝很深,透着不易遮掩的疲惫,看得出过去这一个月熬得并不轻松。

  他穿着白衬衫,颈后贴了一块信息素隔离封贴,严严实实的,也不知有几层厚。颈上多了一根坠子似的黑绳,系着一支透明玻璃管,正悬在心口处。

  管中液体赤红,血一般鲜艳刺目。

  左腕也不是空裸的,大约怕伤口吓着旁人,特意缠了一圈护腕或者敷贴之类的东西。

  郑飞鸾站在那儿,注视着何岸,温和地笑了笑。

  “何岸,我回来了。”

  第六十四章

  晨雾散去了,代之以袅袅直上的炊烟,各家各户渐次开了门。东方屋瓦层叠,笔直的脊檩托起了一轮金色朝阳。

  郑飞鸾与何岸并肩走在小巷里,身后行李箱一颠一簸,轻快地轧过了石板路。

  郑飞鸾右手拉杆,左手垂在裤腿边,指尖微微动了几次,手腕也忍不住抬了几次,仍是不敢去搂何岸的肩。

  还差一点。

  他们终归还没亲密到那份上。

  刚才燕宁在的时候,郑飞鸾觉得拘谨,等燕宁两边各自叮嘱一番,上车离开,他就更拘谨了他还摸不准何岸对他的接纳程度,单独相处时,既不敢表现得太过热络,也舍不得太过疏远,后果就是连并肩走路的那么十几厘米距离都要反复调整。

  相比之下,何岸就轻松多了,背着手,与他边走边聊:“来得这么急,昨晚没睡吧?”

  郑飞鸾只当是客套,便说:“还好。飞机上有床,睡了一觉。”

  “这样啊……”何岸扭头看他,露出了讶异又失落的神情,“我还以为你会激动得睡不着呢。”

  糟糕,答错了。

  郑飞鸾暗叫不妙,赶紧修改答案:“其实……其实也没怎么睡好。”

  何岸低下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路过早点摊时,他让郑飞鸾在一旁稍等,自己跑去买了两只梅菜肉包、两只南瓜饼和两杯热豆浆。肉包和南瓜饼用塑料袋装着,挂在腕上,豆浆则双手各拿一杯,满当当的,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