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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但他根本不为此担忧。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只要相处下去,一切都会恰好是他喜欢的样子。

  因为信息素从不说谎。

  然而,这团焚烧理智的炽火只持续了短短一念,就被一盆冷水浇灭在了潜意识之中。

  不可以。

  上一次相似的冲动给了你多么惨痛的下场,你忘了吗?那个叫谢砚的omega,你也忘了吗?信息素挖下的陷阱太危险,栽一次就够了。

  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

  绝对。

  于是,所有的悸动都在一瞬间被贴上了封条,连同那个已经为何岸动了心的郑飞鸾一起锁进意识的黑箱里,只留下一点微末的、不知来由的“善意”。

  郑飞鸾的眼神冷了下去。

  他将自己的“搭讪”理解成了“帮忙”,便继续扮演一个礼貌又客套的绅士,依照何岸的请求,撑伞将他送到了广场尽头的公交车站。那么漫长的一段路,他们并肩走过,却没有一句交谈。

  公交车载走了何岸,郑飞鸾也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雨水流淌过车窗,冲淡了何岸的面容。郑飞鸾的脑海深处,这十分钟的记忆也正在被抹去。他按着扶手,忽然被空前的不安包围了:他好像……走错了生命里某个无比重要的岔口。

  日复一日,不安渐增。

  这一簇幽微的小火苗越烧越旺,终于在四十多天后窜成滔天烈火,烧断了郑飞鸾的理智。

  六月,电闪雷鸣的夏夜,锁死的黑箱第一次打开了。

  他焦急地调出了五月九日的酒店监控,找到何岸送花的房间,然后联系那位客人,问出了她的伴侣是在哪家花店订的花,接着亲自赶赴那里,先威胁,再利诱,支付了一笔数额不菲的“咨询”以后,得到了何岸的姓名与住址。

  这一长串逻辑链,耗尽了郑飞鸾所剩无几的思考能力。

  他累极了,茫然又仓皇地在雨夜长街奔走,淋得上下湿透。最后,他循着问来的地址,敲开了何岸的房门。

  那是他第一次寻偶,也是何岸的苦难开端。

  后来郑飞鸾一直在想,如果初见那天,他能再多爱何岸一些,哪怕只一点点,冲破那层诡谲的阻力,是不是后来的一切痛苦就都不会发生了?

  第五十五章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程修和戴逍还没回来。

  中庭雨声潺潺,湿红厉乱,六百六从河里叼来了一尾小锦鲤,养在廊沿水洼中,正聚会神地探着小爪子拨弄它。

  见到铃兰,它兴奋地喵了一声,屁颠颠尾随三人进了客厅,尾巴竖得笔直。

  郑飞鸾起雨伞摆在墙边,地上须臾便积了一摊水。那伞其实不大,他一路逆风替何岸挡雨,自己的肩膀、胳膊与后背淋湿了大半,衬衣近乎透明地贴在身上,坚实的肌肉形状清晰可见,连腕上的缎带也在湿漉漉往下滴水。

  何岸怕他着凉,跑去储物间拿了条刚烘干的热浴巾来,不由分说就往他怀里塞:“快擦一擦。”

  “好。”

  郑飞鸾心花怒放,抖开浴巾往肩上一裹,浑身都暖烘烘的。

  可惜浴巾的热度顶不了太久,没几分钟就变得又凉又潮。何岸帮铃兰脱了鞋袜,放她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