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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戴逍也帮了忙。以后他们还会一直在我和铃兰身边的,所以我想,我大概是用不到你的这笔钱了。”

  何岸迈出一小步,又将银行卡往前递了递:“郑飞鸾,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久盛,但是,如果情况真的不太好,需要一笔资金周转的话,这张卡里存了九百四十五万,物归原主,应该能帮得上忙。”

  “……谢谢。”

  郑飞鸾没法再推辞下去,只得接过了银行卡。

  夜至中宵,草露清寒。

  客人们陆续睡下了,郑飞鸾站在二楼窗畔想事情,始终睡意全无。想到烦躁处,他伸手解了衬衫两粒扣子。一阵冷风过窗,吹得脖颈与小臂皮肤冰凉。

  地上流了一层雪霜色月华,方方正正,白画布似的描了几笔杈桠的影。墙边黑暗中立着一只行李箱,锁着扣,没打开过,屋子中央的床铺也没沾一下,何岸早晨铺的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郑飞鸾一手搭着窗沿,一手插着裤兜,两道剑眉蹙得极紧。慢慢地,五指也在窗沿上摁出了鲜明的白印子。

  事情毫无进展,但他不能就这么打道回府,不可能。

  他不懂服软,更不懂放弃。

  有些事情他可以接受,比如敛脾性,削磨棱角,去适应生命中那些从未经历过的新身份,做一个顾家的丈夫、宠爱孩子的父亲,然而有些事情注定不会纳入他的考虑范围,比如放弃何岸与铃兰。

  诚然,面对面交谈的时候,何岸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心软,但只要给他独处的机会,他能立刻冷静下来,把那些荒诞的想法从大脑中驱逐出去。

  放任何岸一个人过下半辈子,风险之巨大,郑飞鸾自知承受不起。

  因为何岸是omega。

  身上没有标记的omega就像公认的猎物,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几乎一定会激发alpha,乃至beta的欺凌欲。

  世上的人分为两类,一类制定规则,一类服从规则。郑飞鸾生来就是上位的规则制定者,他比谁都清楚,规则无非是强者之间的利益拉锯,而弱者是砧板上的鱼肉。

  无论最终哪一方得利,刀锯的利齿都必定要从鱼肉上碾过,切碎了,再掂一掂重量,三七分,或者四六分。

  三种性别的利益拉锯中,omega是毫无疑问的牺牲品。

  他们被孱弱的体质、温和的性格和敏感饥渴的发情期所困,难以群起抗争,就像剥了壳的嫩鸡蛋被抛到刀尖上,躲不过破裂的命运。

  郑飞鸾舍不得让何岸一个人面对未来的苦难。

  何岸这么美好善良的omega,就应该不,不是“应该”,何岸不会喜欢这个词的,要说“适合”就适合被强大的alpha标记,前方是自由,背后是港湾。不甘当一只笼中鸟雀,就去广阔的天空里飞,中途飞累了,也可以回到alpha怀里安宁地打个盹,再伸一伸睡袍底下雪白的腿肚子。

  也许真的是大alpha主义作祟吧,郑飞鸾不相信除了自己,还有谁能稳妥地照顾好何岸。

  戴逍?

  他最不信的就是戴逍!

  走廊上忽然传来了几句吵闹,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似乎是有人起了争执,隐约还夹杂着何岸的说话声。

  郑飞鸾听到何岸的声音,心一揪,急忙转头,大步走过去拉开了房门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