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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损己利益仍秉守道义。不改其心的,凤毛麟角罢了......只是此人下手太狠了些,不够磊落又毫无愧疚,令人齿寒。

  香兰摇摇头,将红枣汤推开。她本以为自己可借势离开,如今这指望怕是还要落空。事已至此,唯有从长计议,再为日后打算。秦氏哄她再吃两口汤,她勉强把这一碗喝净了,林锦楼即命人再端一碗。

  秦氏坐在床沿上,拉着香兰的手问:“这回你受委屈了,日后好生养着。”又对林锦楼道:“香兰身上不好,你那‘狗翻脸’的性子好生敛敛,可不兴再欺负她。”

  林锦楼脸拉得老长,哼了一声。

  秦氏又问香兰道:“你心里如何想?”

  香兰道:“谢谢太太慈爱体恤。”顿了顿道:“这事……算了罢。”

  林锦楼微微挑高眉道:“算了?”

  “不然如何?让她跪我,大爷再替我出气,姜家愤愤然,与林家交恶,亲戚变了仇人,日后争斗不断,争来闹去都是为了堵在喉咙里的这口气,何必呢。”香兰抬起头静静瞧着林锦楼,“今日我讨了个真相大白,不当屈死的鬼,心里放下一半。其实我又恼又恨,可吃了的药再吐不出来,何苦为了此事日日嗔恨不绝,早日过去罢。”顿了顿又道,“倘若姜五姑娘来赔礼,不必跪。她赔礼是理所应当,下跪则是折辱于人。只是我没有那般大度,今生今世不想再见她,赔礼时让她隔着屏风便是了。”她说着抬起头,同林锦楼四目相对,见他双眼似两汪深潭,幽幽的盯着她。

  香兰心里一跳,忙垂下头。方才这一番话正说到秦氏心里去,心中暗赞香兰是个识大体的,心里怜意愈发盛了,拍了拍香兰的手,道:“可喜你有这个心胸,凡事有我给你做主,姜家做出这等丑事,也休想轻轻巧巧的揭过去。”亲手将汤碗捧起来喂香兰喝汤。

  这厢书染通传,姜尚先来了,林锦楼便起身出去,秦氏到底放心不下,亦跟着出去了。他二人一走。小鹃、灵清、雪凝纷纷进来伺候。画扇见香兰似是睡熟了,便掖好被角,将床幔放下,轻声道:“这事儿就让姜家赔礼,再息事宁人了?”

  灵清往珐琅彩仕女樽中投了两块梅花香饼儿,盖上盖子, 轻轻叹道:“姨奶奶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面了。”

  雪凝道:“已闹到这一步,姨奶奶也不该自己出头了,要看太太和大爷的意思。”

  小鹃道:“是这个理,可心里头还是不舒坦。”

  香兰睁开眼,看着帐顶,她心里何尝舒坦,可经历了这些磕碰摔打,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尖锐凌厉,由着性子自怜哭闹的女孩儿了。她不愿诉委屈装可怜模样激林锦楼性子,好让他风霜刀剑对付姜家,也不愿做挑唆生事或撒泼大闹之举。她终究是这个身份,姜氏姊妹纵做了羞耻之事,也是官宦千金小姐。秦氏等林家主子们仍不愿同姜家交恶,眼下她仗着秦氏和林锦楼的怜惜和愿为她主持公道之情占了先手,倘若不知节制,不依不饶,耗尽旁人怜悯,反过犹不及。倘若迟迟离不了林家,再引众人厌恶,便愈发万劫不复。况,她已不想再为了这糟心的事挂碍,一日一日,怨恨啮心,每遭提起都气愤难平,咬牙切齿,不过是自己为难自己罢了。

  她想让自己的心干净些。

  所以就这样罢。

  她撩开幔帐,把小鹃叫来问道:“春菱呢?”

  小鹃道:“还在罩房里关着呢。”

  香兰道:“把她带过来。”

  小鹃便只得去了。不多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