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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暴躁得很。”安德烈撑着脸回忆:“我在这里泡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就看到他拿酒瓶爆了十来个人的脑袋……啊那个样子真是带劲死了嘤嘤嘤。”

  “是么。”傅知淮也被勾起了一点好奇。

  “他是这里的驻唱歌手嘛,基本上每天都有人想约。说起来,我昨天还帮他拦住了个粗鲁的家伙,小美人对我笑了哦。”安德烈痴痴地傻笑起来,像是真的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傅知淮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那点好奇越来越浓重,时不时就要看一眼酒吧中心那个高台上的空椅子,想知道这位美人到底是长得有多颠倒众生。

  过了几分钟,一个穿格子衬衫牛仔裤的青年突然走上高台,在椅子上坐下。

  他身形瘦而挺拔,面容遮掩在阴影里,看不分明。虽然留着有点雌雄莫辨的及肩长发,但还是能让人清楚地感觉出,这是个男人。

  “哇哦,他来了。”安德烈咬着片花瓣,满脸迷弟样地看着台上。

  傅知淮把酒杯递到唇边,不怎么在意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美人”。

  因为这个人的出现,酒吧里安静了一些,但还是有人在吵嚷说话,所以傅知淮只能隐约听清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歌。是很安静平缓的调子,却无端让人觉得心里难受。

  一曲终了,青年神色漠然地起身下台。他从裤兜里拿出烟来抽,同时随手撩了撩头发,露出轮廓秀美的侧脸。

  这是张傅知淮无比熟悉的脸,却又带着令他感到陌生的冷漠神情。傅知淮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是桑原。是这十年来,在无数个深夜令他辗转反侧的梦。是他曾经强逼着自己挖出去的一半骨血,是他灵魂缺失的那一部分。

  是他看一眼,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尽数交予的心爱。

  傅知淮呆望着桑原抽烟、挡开几个人的骚扰,又慢慢遁入黑暗之中,手里的空酒杯一直没有放下。

  之前从刘宽口中听到桑原家里的事,他的心绪并没有太大波动。那时,他还当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陈年往事,不再对桑原有丁点留恋。

  可现在亲眼见到这个人落魄的样子,他又恨自己恨得心脏发痛。

  假如当初他没有那样决绝地离开……假如这些年他能一直呆在桑原身边,再怎么样,也不会任由骄矜的白昙花来这种地方谋生。

  偏偏世上最可恨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假如”。

  身侧,安德烈嚼着花瓣,非常动情地说:“傅,你敢相信吗?我愿意为他做1!”

  傅知淮猛然站起来,冷冷地扫他一眼,眼神狠厉得像要吃人:

  “你想得美!”

  桑原立在卫生间外的走廊里抽烟,眉眼模糊在淡淡烟雾中,有一种妖异的漂亮。

  沉重的脚步声自他身后缓缓靠近,桑原头也不回:“不约,滚。”

  那脚步声止住了,倒还算有点礼貌。

  “是我。”含混低哑的男声在嘈杂背景中显得不太分明,桑原把烟蒂摁灭,两手插兜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听不懂人话?我说,不约。”

  傅知淮比十年前高了些,个头几近一米九,留着短短的寸头,面部轮廓英俊深邃。那一双黑眼睛似含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归于沉默。

  他穿着剪裁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