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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皇上恩赐。」本想起身谢恩,皇上却先一步摆摆手要他礼,紧接着命春公公上了点心。颜文心食不知味地吃了一块凤眼糕,一刻都不敢放松地思索皇上究竟有何打算。

  他自认近日没犯什么过错,顶多是半个月前设计了关山尽,这事他做得可谓滴水不漏,只要白绍常嘴巴够紧,无论如何牵扯不到自己身上。而白绍常心悦于自己,爱恋已深,恐怕拼着命不要都不可能出卖他。

  皇上的态度令人难以捉摸,颜文心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

  君臣二人就这样吃吃喝喝,闲聊起京城里几件沸沸扬扬的风流韵事,不知不觉便说到家中琐碎。为官数十载,颜文心自然懂得如何适度地在皇上面前掀开自家私密,一则表示忠心,一则也是自保。

  当颜文心说到打算让义子怀秀娶自家小女儿时,皇上并未回应,眉心微皱地沉吟片刻,颜文心一个激灵,顿时也有了猜测。

  「皇上认为不妥?」他试探问。

  「载宗啊,你替朕分忧也有二十载了吧?」皇上示意春公公将自己扶起,瞅着颜文心叹气:「朕一直很相信你啊,你也替朕办了不少差事,这点点滴滴,朕都记在心里。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都知道。」「皇上折煞微臣了。」颜文心敛眉垂首,不胜惶恐地跪倒。「臣替皇上分劳解忧乃本分应当,万不敢有什么他想,请皇上安心。」「起来起来,朕知道你心系大夏,忠诚于朕,自然是安心的。」皇上摆手要颜文心起身,没等他站稳又接着叹了口气:「想来,你也知道这些日子朕为关家那小子的事烦心,海望是朕从小看到大的,虽说性格有些骄傲,却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孩子,与南蛮私通更是难以想象,唉,朕这些天都睡不好啊。」「皇上,护国公一脉世代纯臣,世子替大夏出生入死十数年,断不可能与南蛮私通叛国,也许是有人陷害?」颜文心索性以退为进,他就是个人,明白皇上肯定已经掌握了能将关山尽离开天牢的证据。

  「那么,载宗认为是谁人陷害了海望哪?」皇上似乎就等着颜文心这么说,语气没了原本的慵懒,反倒咄咄逼人了起来。

  「这......微臣认为,朝中与护国公府最不对付的就是臣了。」颜文心即便心中警醒,依然未露半点破绽。此时此刻,与其将自己撇清,不如反其道而行。

  「哈哈哈,载宗倒是老实啊!你和关家的小子也没见过几次面,怎么偏就水火不容呢?」皇上抚掌大笑,颜文心苦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很快,皇上止住笑声,语重心长道:「载宗,你是个懂事理的,与护国公虽有心结,但这些年来并未对其有过妨害,这些朕都看在眼里。可是,你身边有些人心思就多了,难说没有背着你干些什么。你那小女儿是你掌心宝,可别嫁错人了。」「皇上的意思是......」颜文心面露惊愕,很快转变为羞愤:「微臣明白!这件事微臣明日就给您答案。」「你明白就好。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海望是大夏的肱骨利刃,朕实在不愿意你们有任何损伤。身边的闲杂人,该清理的便好生清理,朕就不问你治下不严的罪责,就罚你半年俸禄,以后要谨慎啊。」言外之意,皇上这是打算大事化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