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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鬼鬼祟祟的,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我好奇道。

  赵破奴一指角落里两根蜡烛和月光中的几个碗碟:“看,这些都是我们刚蹭来的吃的。早就打听到今天新县官在此大办宴席,我们就装作别人家的小孩子溜进去,吃个流水席。”

  我定睛一看,果然,盛食用的正是刚才宴会上用的陶碟陶碗。

  高不识递给我一只勺子:“去病吃过饭没,不如我们分你一份。”

  “还以为你们在这儿祭祀呢。”我望望这几盘来自流水席的清粥冷饭,摇摇头,“宴席是我继父摆的,不如你们随我进去,去上席拿些好吃的,这些清汤寡水,不吃也罢。”

  “你继父?太守大人?”两人比划着,惊讶得合不拢嘴。

  “没错。”我点点头。

  “认识你这个小弟真值得,咱们还等什么,快走吧。”言毕,二人每人扛起一个包裹在肩头。

  我见他们居然背着包袱,不禁好奇:“出来蹭吃的还带着身家行头?”

  赵破奴摇头:“家里人非要求我们随身备着轻便行装,准备随时跑路,我俩是偷溜出来玩的。”

  “跑路?”我不解。

  “去病你住在南方有所不知,今年北地热旱,成不好,匈奴人劫掠了雁门,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再无人烟。”

  高不识听得赵破奴说“匈奴人”,耸了耸肩。而我打了个寒战雁门在太原以北,恰好是我二舅昔日牧羊的地方。若那里遭匈奴入侵且屠城,便意味着我二舅爷郑季那一家老小,恐怕也遭了这无妄之灾。平阳府一直没有到关于他们的消息,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赵破奴见我面露惊惧之色,拍拍我的肩:“太原有驻军,应该不会有事,你看太守大人还在大吃大喝娶老婆”

  高不识狠狠地踩在赵破奴脚背上。

  “对不起去病,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赵破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跟我走吧,”我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再不走鸡腿什么的就被吃完了。”

  赵破奴的说法,我并不同意。太原有驻军,雁门也有驻军。今年成不好,匈奴既能抢掠雁门,下次成更差的时候,他们就能来劫掠太原。

  ***

  再见到娘亲是第二天晌午。我来拜见父母时,娘亲和继父尚未下榻,快到午饭时间,二人才洗漱完毕,相携出了洞房。陈家老妪,也就是我的继外祖母坐于上尊位,右边依次是娘亲,小舅,我。左边则是陈掌和一个小孩。

  陈掌和娘亲在那里你侬我侬,眉来眼去。我和小孩大眼瞪小眼。昨天人多,我不记得有见过这个小孩。

  “你是谁?”我踢他凳子。

  “你又是谁?”他回踢我。

  “来,为父给你们介绍一下。”陈掌示意我们不要打架,“霍去病,你是哥哥;陈宣,你是弟弟。你们自今日起便是兄弟,要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我指着陈宣:“我才不要和他相亲相爱呢!”说完一脚踹翻了他的凳子。

  陈宣咧嘴,嚎啕大哭:“我不要后妈!哇”

  午饭就在大人们的各种慌乱中,和“去病不得调皮”之类的轰炸中,草草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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