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打下去,迹部景吾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扶额,不愿再看地上倒着的凤镜夜,也不忍看床上遍体鳞伤的妹妹。

  房门打开,一脸严肃的医生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的病房,眼睛闪了闪,终于还是无视这些,转而看着围过来的凤镜夜和迹部景吾。

  “少爷,迹部少爷,少夫人的情况恐怕不太好。”

  “怎么?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迹部景吾急切地问。

  医生却转向了沉默的凤镜夜,目光里满是不赞同和隐隐的谴责:“少爷,少夫人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这种情况下,当然经不起您……这么粗暴的对待。孩子已经有流产的先兆了,现在只能勉强保住,但是少夫人的身体已经伤及根本,恐怕再也经不住半点波折。少夫人的身体非常非常虚弱,必须好好调养,保持身心顺畅,才能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

  “这个……恐怕是心理原因。”医生隐晦的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僵住的凤镜夜,。

  一声炸雷响在耳边,凤镜夜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

  孩子,三个月……

  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当景颐又一次拒绝他的亲近。许是看出他的不悦,景颐脸上红红的,怯怯地凑过来,拉着他的衣袖软软地撒娇:“镜夜,不要生气嘛,再等等,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了,镜夜……”

  还有他派去调查那所公寓的人,也说那所公寓里住着一个私人医生……

  原来是这样吗?

  他担心的所谓离开,所谓出轨,都只是他的一场误会,是他日益膨胀的独占欲作祟,是他无端的怀疑害的景颐面色苍白地躺在这里!

  没有出轨,没有情人,没有变心。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想保留这个秘密,等到生日的这一天来给自己一个惊喜。也许景颐还曾经抚着孕育着的孩子笑着想他得知喜讯时的反应。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凤镜夜举起双手,修长的十指都在颤抖,他强|暴了她!他的妻子,怀着他的孩子的他唯一爱着的女孩儿!

  这是足以令他崩溃的认知。

  景颐,这就是你至今不愿醒过来的原因吗?因为我辜负了你倾心交托的信任?

  你笑着将自己全心全意交给了我,我却把你的信任当做利刃,狠狠地刺伤了你,冰凉入骨。

  景颐,你……在哭吗?

  凤镜夜没有看到迹部景吾挥过来的拳头,没有理会旁边冷眼旁观的一声,还有一旁面露不忍拦住迹部景吾的忍足侑士,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专注地看着昏睡的景颐。

  躺着的女孩儿沉静美好,即使苍白如斯也没有损她半点容光,她像是沉浸梦里的睡美人,因为梦境比现实超越百倍的美好而不愿醒来。

  景颐,我有罪。

  但是请你醒过来,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给我一个,可以赎罪的机会。

  忍足侑士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年轻的天之骄子,那个骄傲的商业霸主,他就这样简单的跪了下去。

  双膝着地,跪在自己伤痕累累的妻子床前。

  虔诚卑微的如同朝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