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血
��地向医院赶去。

  打开病房门,景颐正抱着腿坐在床上,几天的昏睡让这个6岁的孩子不可抑止的瘦了下来。下巴尖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露出的手腕和脚腕可以清楚地看到青色的血管。

  凤镜夜在床边坐下,问道:“景颐,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么?”

  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没有反应。

  “从醒过来就是这样,无论是谁说话,都像没有听到一样。”山本管家眼中隐有泪光。

  忽然,景颐轻轻抬起手,覆在身边凤镜夜的手上。

  山本管家喜极而泣:“动了!景颐小姐终于自己动了!”

  凤镜夜深吸一口气,弯腰去看景颐的神情。景颐还是呆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凤镜夜注意到她的嘴唇一直在动,幅度非常小,几乎看不到。手掌反转握住她,凤镜夜凑到她唇边,想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却蓦然一怔。

  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

  “kyoya……生日……”

  今天是11月22日,凤镜夜的九岁生日。

  景颐,你醒来,只是为了不错过我的生日吗?

  凤镜夜深深低头,将脸埋在景颐银灰色的长发中,泪流满面。

  他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无论多么优秀,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独立坚持这么久,甚至不惜和亲生父亲抗衡,倾尽全力的守护,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凤镜夜紧紧握住景颐的手,只觉得这么多天来的焦虑,委屈和艰难,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

  “景颐,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凤雅人站在三楼景颐房间的门口,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

  景颐在这个家里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她是在5年前由父亲抱回来的,父亲从没有说过她的身世,也不许佣人向外人泄露她的存在,在家里举办的晚会也从没有让她参加。

  家里的很多人都认为景颐是父亲的私生女,他知道暗地里有一些佣人都不满要用对小姐的态度和礼仪来对待一个“私生女”,有一段时间,连母亲都因为景颐的存在哭泣不止,没有勇气质问父亲,只能自己一人流泪到天明。

  直到前一段时间,9岁的镜夜用雷霆手段,不容任何人质疑地将所有暗地里恶意中伤景颐的佣人统统赶出凤宅,家里关于景逸的恶意猜测才平息下来。

  一群白痴,凤雅人嘲讽地勾起唇角,在凤家这种地方,哪怕是私生女,又怎么能容得下如此自由随意的性子?

  推开门,景逸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膝盖上盖着白色的小毯子,阳光打在她的侧脸,精致的像是玉雕师手下精雕细琢的玉娃娃,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长大后的倾世风华。

  还有一个人。

  凤悠然。

  凤雅人惊讶地看见自己的大哥出现在这个地方,听到脚步声,凤悠然回头,笑道:“呦,你也来了?”

  “……是,来看看景颐。大哥呢?”

  “跟你一样,”凤悠然唇角勾起近乎邪佞的弧度,“来看看这个即使变成了白痴,也依旧能把我们家搅的不得安宁的‘私生女’。”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