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玉一怔。

  她猛地想起一件事：

  几天之前

  苏塑撑着一把纯黑色的伞，站在警局前。

  他拿着一个文件袋，俊朗的眉目在阴沉的天色中显得有些模糊。

  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捶在他的伞上，宛如密集的、令人心脏发紧的鼓点。

  “苏塑，怎么不进来？”她走到他身边。

  苏塑低下头，微不可见的瞄了眼手中的文件袋。

  他说：“我想挽回一个走错路的人。”

  “我该怎么做？”

  回忆到这一幕，念玉愤怒的望向苏塑：“你之前说的，走错路的人是我们眼前的杀人犯吗？”

  思阳闻言，合上了刚张开的唇瓣。

  苏塑‘嗯’了一声。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思阳：“现在停手的话，还来得及。”

  思阳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顺手又在被害人的身上扎了个洞。

  血腥味越来越浓。

  念玉咬了咬牙。

  当时的她，在听见苏塑的问题后，告诉苏塑，应该先对‘走错路的人’表示出适当的支持，获取信任，再耐心的进行劝导。

  然而

  苏塑口中的人居然是个杀人犯！

  她实在想不通，苏塑为什么会站在一个罪犯的身边，阻止她报警。

  念玉看了眼苏塑，见他正专心的望着思阳，便小心翼翼的调转了身体的方向，然后拼命的向外跑。

  她必须去通知警局里的同事。

  她不能放走一个杀人犯。

  没有人阻拦她。

  思阳干脆利落的割破了被害人的脖子，结束了这一次的狩猎。

  他站起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提起硫酸，泼满了地面。

  没有指纹，没有脚印（脚上套了塑料袋），硫酸会毁掉大部分的证据。

  这附近没有监控。

  就算有，提前勘探过场地的思阳也不会被监控拍到反而是尾随苏塑的念玉会被拍进监控。

  “我有你的犯罪证据。”

  “但我毁掉了。”

  那个文件袋。

  他本想交给警局，但听了念玉的话之后，为了表达对思阳的支持，他扔进垃圾桶里了。

  思阳终于肯认真的打量苏塑。

  他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疑惑，语调平静：“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的资料。”

  “我只知道，你杀的第一个人，是个毒贩，第二个人，曾经侵犯过未成年的孩子，第三个人……”

  苏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他把硫酸泼在他老婆身上了吧？”

  “你居然能抢在警方之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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