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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着和他待在一起是快乐的,而且他比陆知着年长那么多,理应为他遮风挡雨,他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呢。

  贺见微去洗了个澡,头发也没吹干就吃了两片安眠药,爬上床去睡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首先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别给别人添麻烦,他爸妈照顾他爷爷已经够累了,不应该再顾忌他。

  贺见微睡得昏昏沉沉,他做了个梦,梦见他家院子里的李子熟了,他爷爷站在李子树下冲他笑。

  贺见微跑过去问他:“爷爷,什么事儿让您笑得这么开心啊?”

  贺以良笑着对他说:“我真高兴啊,我要去见我的小柔了。”

  贺见微浑身血液凝固,背脊发凉,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像是溺水的人终于爬上了陆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打湿,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贺见微双腿发软,脚步虚乏地跑进贺以良的房间。

  由于起的太猛,贺见微的两眼发黑,他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待到视线清明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贺光儒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借着微弱的光,贺见微向贺以良走去。

  奇迹般的,他没有心慌,也没有害怕,他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贺以良走得很安详,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真的如贺见微梦中梦见的那般,他很高兴,他独活了十年,终于可以去陪他挚爱的妻子了。

  贺见微伸手去握住贺以良的手,他的手还带着余温,仿佛睡着了一般。

  贺见微将他握成拳头的手打开,贺以良的手心赫然躺着一对戒指,自从傅景柔去世之后,他就起来了,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贺光儒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他面前站了一个人,昏暗的台灯照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贺光儒听见贺见微冷静到淡漠的声音,他说:“爸,爷爷走了。”

  贺光儒心头大恸,眼泪猝不及防的夺眶而出。

  贺以良的葬礼办得很低调,但前来悼唁的人还是很多,原本有电视台的人来想要报道贺以良的事,都被贺见微拒绝了。

  “表哥,麻烦你把我爸妈带回去休息,他们一晚上没合过眼了。”贺见微叫住杨星河。

  杨星河点头答应,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说:“你也别太逞强,我们都在呢。”

  贺见微冷淡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杨星河叹了一口气,原本他想问贺见微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陆知着,但他不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以为贺见微还在追求陆知着,便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也就没提。

  贺见微手上戴着黑纱袖章,跪在灵堂前烧纸钱,有人前来悼唁的时候,他便起身去给对方拜一下然后接过对方带来的香蜡纸钱。

  灵堂里时不时总会传来哭泣的声音,贺见微麻木而稳妥的处理好后事。

  “见微!”闫鸿飞一看见贺见微立马红了眼眶,他旁边站着衣着朴素的俞娉娉。

  贺见微的嘴唇发干,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今天喝过水没有了,“嗯,去给爷爷烧点纸钱吧。”

  闫鸿飞一把抱住他,哭湿了贺见微的肩头,“怎么会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