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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最荒谬的是,他的目光竟然还是被那个奴隶吸引着,像是某种戒不掉的瘾。每天哪怕能偷偷看上几眼,他心里那种诡异的空虚感都会缓和许多。

  该死,他这是怎么了。一个奴隶而已,看上了就夺过来暖床啊,他贵为魔界天尊,为何还要像见不得光的流氓一样,偷偷摸摸地窥视?

  他受够了这心头火焰不断熬煎的磨难,却也无可奈何。

  更过分的是,他刚刚还看见素漪推着轮椅走过去,似乎和徐悯言开心地说了些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

  素漪是他的人……那个姓徐的奴隶到底在妄想些什么!等等,为什么宁可和素漪说话也要躲着他,他才是最该攀的高枝好吗?

  谁都可以亲近徐悯言,唯独他不行。

  秦函川心头又冷又气,独自饮着苦茶。半晌,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现在徐悯言忙着采集药材,一时也走不开。他若是现在去花园里,谅那个奴隶没完成殷雪莘交待的任务,也不敢掉头就走。

  这样一想,秦函川不由得笑了。他当即搁下杯子,披了外衣就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叫来下人吩咐说:

  “来人,把之前秋碧王贡上来的缠枝镯呈上来。”

  下人们去了片刻,小心翼翼捧着珍宝匣,跪在他脚边。匣子一开,骤然间流泻出纯净的光辉,里面的锦缎上静静躺着一只色泽翡翠的缠枝镯,通体光盈润,熠熠生辉。

  底下的人心思各异,都不知道魔尊突然要缠枝镯做什么。那日秋碧王上贡时说得清楚,只有刻骨铭心的所爱之人,才能得到这只缠枝镯做赠礼。

  一旦戴上,再也摘不下来。即使是走到天涯海角,赠礼人也会对佩戴者有所感应。

  尊主得到这只镯子的当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送给素漪,然而尊主只是吩咐下人起来,便再没有提起过,好似已经忘了。

  今天突然提起来,是要送给谁……?

  秦函川拿起镯子起来,径直出去了,一些下人想要跟上去,被他一手挥退。

  主子的事不能多打听。纵是他们好奇心旺盛,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该进的不能退,该退的不能进,一切以主子的命令为准。

  他无人跟随,一个人来到花园,不出所料,看见徐悯言仍在专心采藤。他敛了气息,轻手轻脚走过去

  近了,更近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没有离徐悯言这么近过。近到他让错以为,他能嗅到徐悯言发丝上的淡香,那是殷雪莘煦华宫里常薰的一种香,浓艳如百花交萃,骨子里却透着冷冽,奇异至极。

  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紧张。

  一张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应该说“在做什么?”“你在采药?”“斓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太蹩脚了。

  不好。好像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他别有用心。

  他几乎都能预见徐悯言惊慌地回过身来看他,带着满眼的警惕,好像受惊的鹿。

  终于,秦函川说:“你今天的发饰很特别。”

  麻织的绳子松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