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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狗就这手法,”白深说,“顺毛摸。”

  路浔回头使坏地绊了一下他,白深没留意一下子整个人向前倾。路浔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白深手掌挥过去差点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等到两个人都站稳,路浔才说:“你刚刚差点儿扇着我。”

  白深没好气地看着他:“自作孽不可活。”

  “嗯?”路浔何止是没听懂,简直都没听清。

  白深觉得他幼稚,虽然很多大人都有幼稚的一面,但毕竟不是每个二十好几的男人都会一而再再而三无穷无尽地耍小把戏的。

  但他最喜欢路浔像个孩子时的样子,在这些时候,他会暂时淡忘攻击、防备,暂时抛开沉郁的情绪,做回一直欠缺的孩子模样。

  很多东西是会被感染的,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一个道理,路浔纯粹的样子,只有纯粹的人能看见。

  “我那天来的时候,看到一栋小洋楼,很漂亮。”白深说。

  “嗯,”路浔觉得他在说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屁话,“怎么了?”

  “想带你去看看。”白深说。

  路浔啧啧两声看向他:“我还以为你要送给我呢。”

  “别想了,我连早饭都买不起。”白深打趣道。

  其实白深说要带他去那栋小楼看看的时候,路浔就已经大概猜到了。等到他们一步步靠近,最终停在了门前,他突然觉得有点鼻酸。

  这是他住了十五年的房子,还是当年的旧模样,和记忆里的样子差不多。门前的两颗桉树已经长得越发粗壮繁盛,门口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安静柔和。

  “我申请了这家人今晚的沙发客,”白深从兜里摸出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走吧。”

  白深打开门,路浔感到难以置信地走进去。还是差不多的陈设,又显然有许多变化。

  “这家主人出去听音乐会了,晚上才回来,”白深说,“你要不要带我参观参观?”

  路浔看着他笑了笑。因为今天出来他没有戴帽子,所以他的每一个细小的神色,白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又要哭了?”白深笑道。

  “什么叫又,”路浔反驳,“我没哭。”

  白深没说话,等着他回答自己。路浔环顾了一周,才说:“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起码曾经是,你不能否定你的过去,”白深温和地轻轻笑着,捏了捏他的脖颈,“这里不再是,可你找到了新家。”

  路浔疑惑地看了看他。

  “你看,阿姨如果能被减刑,还有一年多就能出狱了。到时候你打算住在哪儿?”白深问。

  “我没想过,”路浔说,“不过我喜欢安静的小镇小村,最好依山傍水。”

  白深笑了笑:“你想回家,随时都可以。你要记住,你并不是无家可归,有人会等你盼着你的。”

  “你吗?”路浔问。

  白深点了点头:“不然呢?”

  他再也不想从路浔嘴里听到什么“想回家”和“彼岸花”的字眼,天地浩荡,五湖四海,他不想路浔做个豪气万丈走南闯北的不归客,却只想他成为一个安于一隅平淡度日的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