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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啧。”

  “我看见他脖子上有疤呢,酷!”小周像安利偶像似的说,“绝对一抬手干翻一个!”

  白深没理他,自顾自笑了一会儿,心想你不知道的可多呢,人家指不定一抬腿干翻一个。

  他猛然发现自己想的偏离了轨道,粉饰太平地咳了两声。

  回家后白深查了查路浔写下的地址,在城外的郊区,还和他家在两个方向,开车去不堵车都得两三个小时。

  他洗了个澡,额前湿漉漉的黑发温软地垂下来半挡住了眼睛。有一个陌生号码来电,白深接起电话在沙发上躺下来,沙发套湿了一大片。

  “明天早上八点,老地方见。”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

  “因为路浔?”他问。

  “对。”电话那头说。

  “知道了。”白深挂了电话,没有立即擦头发,依旧躺在那里,任由头发继续滴着水。

  白深并不是个职业心理医生,他接受的是组织安排的或朋友委托的一些固定病人,大多要打上几年交道,病情较轻的几个月就能搞定。

  简单来说,他的每一个病人都是他的任务,他们有必要的利用价值,或者他们的身份有保密性,才会被送来他这个不对外开放的会诊室。

  但路浔和他接触过的病人都不一样,除了语言沟通方面有不同,更多的是白深并没发现一个战地翻译有什么保密性。

  他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直到半夜两三点被冷醒,醒来后又睡不着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盯着上面的号码发了一会儿呆,还是拿起手机拨了那个号码。

  “……hello?”那头响起沉沉的嗓音。

  “我是白深。”他立即回答。

  “哦哦。”那头马马虎虎地应了两声。

  “你睡了吗?”白深问。

  “我晚上睡不着,干脆不睡了,”路浔说,“你竟然没睡吗?”

  “睡了,”白深想挂电话,准备说句晚安,但觉得这句话送给他不太合适,“挂了。”

  白深挂了电话后,路浔放下了手机,动了动已经靠墙坐了三个小时的身体,一阵酸麻窜向全身,他不满地骂了句美国国骂,艰难地挪到饮水机旁接了一大杯水,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坐在地上发呆的自己。

  路浔坐回了卧室,从书架上抽了本原版《红楼梦》靠在床头一页页翻起来。

  还没看几页,路浔就合上书随手把书扔在了地上:“神经病。”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汉字,随便一页就有很多他不认识的字,大篇大篇的描写,情节都是一点一滴挤着走。

  这样的书谁会看?别人是怎么看下去的?莫名其妙。

  那个女人就很爱这本书,一直以来都很爱这本书……他又想到那个他分不清的“深”字,然后想到白深,那个医生看上去有修养有文化,他也会看这本书吗?会不会书里也有他不认识的字?他为什么突然来电,怎么说了几句废话就挂了?

  路浔意识到自己想到哪里的时候,翻身躺倒在床上,脸埋进松松软软的被子里。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