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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求何道。其实这问题他当初我为徒的时候就问过一遍,那时我说我还没想好;这几百年间,我也没想过。”阿酒将濡湿的手指在陈刀衣襟上抹了抹,“可他那日问我,我忽然就清楚了。”

  陈刀低头看着他。

  阿酒目光恬淡地同他对视:“以淫入道,入无情道。无情道,无法门。强修不得,以之根骨天成;经典无有,是谓修行从心。此道非风流者不可。世间未得同样风流,便未有同样道途。无情道,无失无得、无着无落,无计法可循,亦无所谓先辈前人。无情皆是有情,入道是为自渡;以淫入道,是自在也,是死也。”

  风过林间,寸长竹叶沙沙作响,阿酒盯着陈刀半晌,含笑摇了摇头:“你没听懂。”

  陈刀皱起眉头:“我能理解,但不赞同。”

  “所以你非我同道。”阿酒笑着低下了头。

  陈刀一时拿不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地问:“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我还不想和你分道扬镳呢。”阿酒抬起头来,牵着他的手继续前行,“你天生星命,却不爱位列星官;我懒散荒谬,却满口道理。说来你我都是异数,说不定可以做个伴吧。”

  “你觉得我们可以做个伴吗?”陈刀问。

  “我想的是,权且试试。”说着,阿酒回头看向陈刀,“你愿意同我试试吗?”

  陈刀轻咳一声,说:“我不懂你的道决。”

  阿酒抿着嘴笑了:“你想懂吗?”

  陈刀说:“你说说。”

  “那我讲给你听咯。”阿酒笑眯眯的,“你哪里不明白?”

  陈刀想了想:“你说‘以淫入道,是自在也,是死也’,是什么意思?”

  “你修道,所求的是什么?”阿酒问。

  陈刀略一沉吟,说:“可令天下魑魅魍魉再不敢当道。”

  “所以你修成时,天下无当道之魑魅魍魉。而以淫入道,修成以后,自在而死。”阿酒说道。

  “你们不求长生?”陈刀问。

  “是我不求长生。”阿酒说,“我觉得自己修成了,自在了,可以死了,那便自在地去死。然而如我所说,以淫入道,绝非一途,长生不老求自在,也是可以的。”顿了一顿,阿酒说,“但世间万物全无永生不灭之理。人说修行长生不老,只因人活百年,百年间见修行者不老不死;乃至爷孙相传,数百年间见修行者不老不死,故而以为修行者不老不死。然人以眨眼为一瞬,我以千年为一瞬。人目中我长生不老,我眼中我此息将尽。如是我闻,凡修无情道,当觉此理。”

  陈刀缓缓点头:“你既说以淫入道各人缘法不同,又为何要开宗立派?”

  阿酒眉眼含笑:“若非凌虚百年,芜苻一点,我不知我道为何。我无甚可为人师,身居高位也无甚乐趣,只是我曾为不知己道而彷徨迷惑,如今既知道,便想要天下人知晓世间有我一道。”

  “你欲成圣。”陈刀皱着眉头说。

  “圣人识得世间苦,不愿世间苦世人。”阿酒放开了陈刀的手,“有人欲成圣,所以做善事;有人做善事,所以成圣。我从未觉我做的是善事,也不想当圣人。”他回头看着陈刀,“我心有缚鬼。口舌之言、纸笔之辞,训鬼、渡鬼。不图世人,只修我心。”

  陈刀看着他,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