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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尝了一把报应不爽的滋味,或者应该叫自作孽不可活?

  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他的师尊的原话是:既然你传送术用得这么顺手,就给为师巡一遍全城的机关吧,给你半个时辰,要是过了半个时辰还没回来,那也不用再来复命了。

  说完还倾了倾身子,嘴角带笑盯住他的眼睛,补充了一句:

  “要是敢偷懒有一个地方没跑到,我就一把火烧光你那些偃甲!”

  后来,很久很久之后。

  久到偃师变成了杀手,谢衣变成了初七,他的传送术依然凌驾整个流月城。身法迅捷像一道闪电,除了沈夜再没有一个人能追得上。

  而此时的他却在城中错落起伏的青石屋顶上,在一次又一次召唤出法阵的间隙里,偶尔失神地仰起头来。

  有一点懊恼,一点焦急,却还有一种奇特的,潜伏着的,小小的快乐。

  他不知道平日面对他时自称“为师”或“本座”的沈夜为什么会在最后那一句忽然改了称呼,也许只是不经意,却又好像泄露了什么不可诉诸言语的秘密。

  他将那句话默念了一遍,觉得每个字都在蹦蹦跳跳,撞得心脏微微发烫。而手底的传送却也没停下,法阵转动带起微风,将他的衣角和发丝轻轻吹拂起来。

  穿过矩木的巨大根条向外望,晴空湛蓝。时光缓慢流淌着,美好得仿佛无边无际,永无尽头。

  [夜光]

  谢衣回来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他在主神殿外了法阵,略停了停平复呼吸,就迈步走了进去。

  天色近暮,各项事务应该都已经处理完毕,然而神殿大厅中却站着几名祭司,神色看上去有些阴暗,还有一人匆匆往外走,经过他身边时草草行了个礼,便朝着殿门远去了。

  一路往大殿深处前行,一边留了些心思看那拨人,衣饰装扮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眼生。

  然后他就察觉到那道从人影遮蔽处投来的目光。

  三分轻蔑,六分敌意,还有一分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恨。

  谢衣顿觉头痛,转回视线不再朝那边看。

  他知道那人一向将他当成宿敌从八年前他被沈夜入门下开始。八年间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很多,也算相安无事,然而只要两人同时在场,那人就会显露出一副冷漠倨傲的神气,顶着一头乱发斜目而视,好像是做给他看,又像是发泄不满……

  就像现在这样。

  他用几乎两倍于平时的步速上了传送台,浮台升空,边缘与上层廊道对接,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踏出浮台便直奔大祭司殿,将大厅里的怪异气氛和那人的注视一股脑丢在身后。

  沈夜却不在殿内。守卫的侍女说,大祭司大人刚去了曦小姐那里,临走时交代,如果破军大人回来了在殿内等他即可。

  谢衣问,大祭司是否交代过何时回来?

  侍女摇头说没有。

  ……大约要等到入夜了。谢衣想。

  沈曦住处的前厅有一道水廊,幽幽水光在通道两侧闪烁,清澈见底。

  数朵冰莲浮在上面,因为加了持护的法术,长年都维持着盛开的状态,也像是被冻结在刚刚绽放的那一天,从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