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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枣树普普通通,好的都是三代之前便种下的。这林子都是祖先传下来的基业,我们拼了命也要守住。”

  朕正立在一棵极大的枣树下,闻言不多看了李郑生一眼,却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逝的忧虑。李郑生是整个李氏家族中唯一识文断字的,不然也不会被公推为族长;他很可能知道洛水坝势在必行,却不想让外人如朕看出来。

  看来不提洛水坝确实是正确的选择……朕正想换个别的话题,却突然听见一丝细微的哭声。“那里是什么地方?”朕指着林子深处问。

  李郑生一愣,也侧耳听了听,脸色旋即尴尬起来。“八成是我的侄儿,”他苦笑,“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前不久我弟弟也去了,如今养在我名下。可孩子大了,还记得他爹。这不,隔三差五就要在他爹坟前哭上一回。”他重重叹了口气,“家丑不可外扬,倒让贵客见笑了。”

  没想到后头缘由那么多,朕一时无言以对。这要说什么好?

  正在犯愁时,一直旁听的谢镜愚突然开口道:“主子,我过去瞧瞧。”

  “那怎么使得?”李郑生连连摆手,“太麻烦您了,一会儿我再去劝劝就是。”

  但谢镜愚什么人?脾气犟起来敢当面冒犯朕,一个小小族长怎么拦得住?“去吧。”朕一点头。

  “这不太好吧……”

  见李郑生还想反对,朕便抢过话头:“你侄儿多大了?这个时辰怎么会在这儿?”

  这提醒了李郑生。“对啊!”他一拍大腿,横眉怒目,“前几日我刚托人把他送进城中最好的私塾,结果他不念书却偷跑回来……这混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说着说着就要撸袖子,朕赶忙让他冷静下。“你且再等等。我这个属下别的不行,哄人绝对是一等一的。”

  李郑生半信半疑,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捺下性子。

  所幸,谢镜愚没让朕丢脸。不过一小会儿,他就从林子里出来了,手里还牵着一个半大少年。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幼学之年,长得眉清目秀,然而脸哭成了花猫,衣物上还全是灰印子。

  虽然朕自小没和谁红过脸,也能一眼看出这少年和人动了手,不由微微蹙眉。李郑生倒是见怪不怪,又开始冒火:“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朕觉得有哪里蹊跷。“怎么?他经常打架么?”

  “以前还好,最近天天都不能看!”李郑生气打不过一处来,“再这样下去,我怕先生都不他了!”

  朕把他刚说过的事情连起来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估计。“他有和你说过私塾如何么?”

  “他恨不能不去,又怎么会和我说……”李郑生连珠炮似的骂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愕地望向朕。

  一个家境普通的孩子,父母双亡,在城里最好的私塾读书,会受到什么对待简直显而易见。官员富商的孩子看不起他,言语欺负上升到动手是很可能的;而夫子没偏帮几乎不可能,指不定还希望李家知难而退呢。

  李郑生本是一张红脸,此时先变白后变青。等谢镜愚把他从少年嘴里挖出来的事实一对诸事都如同朕的猜想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要不是朕的侍卫拉着,李郑生一准儿要冲进城里和人理论了。看得出他性子直爽,对侄子也不错,然而这个脾气……

  朕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