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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将飞廉送了回来,还问他是否要升头等舱。

  飞廉当然是拒绝,然后默默坐回到保护对象的身边。

  保护对象现在已经不能称呼为“鸭舌帽”了,因为他现在摘了帽子,改戴太阳镜了。

  在飞廉回来后,太阳镜于是兴致勃勃地伸手拿了飞廉的证件,说:“这么有用?给我也来一张。”

  飞廉内心疯狂吐槽,然而这好像确实属于合理要求,只能回去打报告申请了。

  太阳镜看完证件,又看上面的证件照,拿着和飞廉比对片刻,说:“你本人更好看。”

  飞廉内心毫无波动,在被他玩弄了好几次之后,学会了谨慎地说:“谢谢。”

  “不用谢。”太阳镜说,然后自然而然、天经地义般地,将飞廉的证件抄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飞廉:“……”您是贼祖宗吧!!到哪儿都不空手!

  做完这件事,太阳镜突然就不作妖了。他先是看了一会儿报纸,然后问乘务员要了一副眼罩,接着就在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实实地睡下了。

  飞廉一时间竟然不敢置信,紧盯着太阳镜看了一路,没敢合眼。

  他的这位保护对象,虽然戴着一副贼大的太阳眼镜,但依然可见面部清晰的轮廓:鼻如悬胆、薄唇似削,照理来说是个很冰山的面相,但偏偏又时刻翘着嘴角,完全是个玩世不恭的模样,让人非常的捉摸不透。

  可惜的是,这么好的相貌,右腿膝盖却似乎落下了什么疾病,一路上都是屈伸不利的样子,一瘸一拐地走路。

  而且,他上这趟车显然是有目的地的,不知他执着地甩开自己,是想独自去做什么……

  飞廉想了一阵,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太过探究保护对象的信息,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去想他了。

  之后的路上,飞廉间歇地休息了几次,每次不超过十分钟。

  太阳镜倒是一路好梦,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一直坐到了终点站:铭城站。

  铭城不大不小,算是个三线城市,以一种早餐煎饼及其夏季炎热的气候闻名,别的地方也就乏善可陈了。如今暮春时节,街道上笼罩着的都是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气氛。

  太阳镜带着飞廉一路换乘公交,在这天的傍晚时分赶到了郊区。

  飞廉连忙向基地汇报他们的行踪,勾陈表示想要劝解一下太阳镜这种偏远的地方对于重要人物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但太阳镜随手抄起通讯器,对那头的勾陈说:“你们有职责,而我有必须做的事。当两者产生冲突的时候,我的底线是不要干涉我,明白了吗?”

  那边的勾陈不知说了什么,但被太阳镜直接挂断了。

  说起来,这还是飞廉第一次听见保护对象用严肃的口吻说话。他愣了片刻,再去拿通讯器时,见到频道已经被太阳镜临时屏蔽了24小时。

  太阳镜展开一张地图都这个年代了,不知为何他还用纸质地图,然后又领路走了大约半个钟头,终于在夜幕里走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家神病院,门可罗雀。地上飘飞的叶片只能显得那大门造得太高了,倒像是在讽刺这家主人的雄心壮志。“罗山神病院”的烫金大字已经很旧了,旁边挂着的“铭城先进文明单位”后面的年份都已经斑驳陆离,其他大大小小的牌匾就更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