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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岐安自己也曾是摸爬滚打过来。摸过刺骨雪水的人,比享受四季如春的人,更能揣测冰寒。关于那三年的冰山一角,康岐安设身处地,仅仅触摸到“拼尽全力才能活着”的尾巴。

  银子烫手,康岐安想了又想,隔日又找补他六两。

  如此自轻自贱,怀气得牙颤,恨铁不成钢。他心里的盘算怀清楚,本欲使他知难而退,谁知越挫越勇。不要脸的本事大概师出自己,耳濡目染而就。

  “陆柯宗把二百两已还给我。我如今生意蒸蒸日上一帆风顺,不缺银子。你快走,休叫人看见。”怀睡眼惺忪,披头散发就出来赶他。悄悄摸摸,恰似偷情的奸夫淫妇。

  康岐安也就清晨还有点闲工夫,指甲缝里扣出来的时间。非分之想,苟且之心,天地可表。

  “拿我的银子睡我?!”人不要脸可怕,误伤他人可怕。

  生怕街坊听见动静来看,怀一把将他拉进屋子,关过门。

  “康老板你行行好……和气生财。”怀奈他不何,“你若今日来就为这事那就快走吧,不送。还有,不论清浊,银子都是我自己赚的,你休要记糊涂账。”

  眼看被赶,怀抬手就要请他出门,康岐安侧过身子躲开,径直往屋里走。

  “有事。”说着直奔灶台,“我来请你一同用早饭。”

  “天都没亮,喝风啊你?!”怀瞌睡算是彻底醒了。这就是个来找事的。

  一瞧窗外,晨光微熹都算不上,估计最早的早点店铺才张罗着要营业。怀这儿冷锅冷灶,也没什么吃的,康岐安想说将就下碗面都没有。

  “那等天大亮了,再一同出去吃。”康岐安自认是个妥善万全之法。

  怀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我不吃。”窝回被子里眯回笼觉,不理他。

  康岐安跟在他屁股后面过去,也往床上挤。

  “你要困就再睡,早点我稍后买回来。”低缓厚重的字音落在耳边,颤得耳道酥麻。

  温度合适,气氛合适的清晨,总会发生一些难以自持的事。

  最初也就碰了碰嘴唇,抚了抚长发。都是舌头多事,十指作妖。

  日出东方,照耀春光。雀儿筑巢,蝶儿绕花,生机盎然下是一颗颗悸动的春`心。

  乌发回应朝阳,如丝如绸,眼中转过跳动的光晕。急促呼吸刚刚晒过的空气,不因春寒料峭而微微颤抖,肌肤与城外桃花争艳。

  怀恍惚间见康岐安身形矫健,面色沉稳,目光深邃。仿佛也为呼应氛围,在此境况下,妖娆如一只火腿。

  怀饿了。

  就在将将歇欢的下一刻,肚子不解风情,以人耳可闻的声音陈述实况。

  并肩躺着,康岐安侧目,怀也侧目,对视。

  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康岐安穿衣爬起来,壶里烧上水,出门。

  生水滚沸的功夫,他带了包子回来。怀趁他不在的功夫倒了些热水用于清洗,剩小半壶烧开喝。

  这顿早饭奢侈至极,康岐安珍惜时光,吃得认真、安静。默契一流,怀也无多话。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何况早饭。字面意思,早晚有吃完的一刻。六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