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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香烧尽,飘散最后一缕烟,落下最后一片香灰,此时台下一片叫好声才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金屏儿抱着她的琵琶,又是信步款款,退场离开。

  李行致在其走后许久一直啧啧称赞,若不是施齐修委婉提醒,恐怕他都忘了今日是来谈事的。

  “那我先行离开,拜托李兄的事就有劳了。改日再会。”两人谈事,怀不便参与。似觉得这李行致不大靠谱,告辞不忘提醒他托付的事。

  怀走后,两人开始议本要议的事。李行致说了想法,施齐修同他具体商量了,觉得可行。

  由盛德布庄垄断大部分到宛北的水路运输生丝,使其无墨可贪。这一笔银子没了,其私人的几处产业短期内肯定资金周转不灵,要钓宛漕运总督这条大鱼,不把他逼急是不行的。

  誉王负责兴办的商号,要贪就得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地头蛇遇见真龙,只能认栽。

  “只怕他们就会转向盐业。”李行致提出担忧。

  施齐修难得露出满是算计的模样,他说:“两宛盐业这潭水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我已得知,上头直派了巡盐御史去,盐运使那老狐狸为求制衡已拼尽全力。若他转向盐业,就是一棒子打在这刚架好的天平上,老狐狸能放过他?届时狗咬狗,正好坐渔翁之利。明日我同岐安修书一封,让他留心着。”

  “啧啧,施大人,你真是在官场上历练出来了。”初识至今,李行致眼见着他从清高出世到深谙官场之道,心思缜密。

  “若能倒蓝,将我一人的清正撇去又如何?我读万卷书,后又入仕,明志要扫尽天下贪墨。前人没做到,我没做到,只要后来者亦效仿如此,总会越来越好。”施齐修表字治平,名、字合起来便是他一生大志的映射。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19

  怀当晚到了李行致的信,说是替他与思蜀坊的老板约了,答应后日戌时在思蜀坊内相见。

  去了一趟盛德布庄想当面言谢,掌柜道他不在,只有早上才会来一趟。怀便留了张纸条,托掌柜保管,明早他来了给他,掌柜应下。

  第二日李行致来了布庄,掌柜的拿出纸条给他看,上书:多劳心,必应时赴约。末了落款嵇沐穹三字。

  “这是他亲手所书?”李行致眼不离纸,低声问掌柜。

  掌柜答:“是,我看着他写的。”

  这一手飞白浑然天成,燥润得当,洒脱不失规整。可以想见,若不是写致谢之词,还会再添几分豪迈,李行致在心中感叹。

  本以为他与通常书生的字相差无几,或规整俊秀,或飘逸劲道。如今一见,发现并非常俗,倒足有几分气吞山河之势。

  今人在飞白体上有如此造诣的,父亲只认定一个嵇老,曾叹:“故人逝去,飞白断脉矣。”

  现看来,飞白并未断脉,嵇沐穹的字深得嵇老真传,算是继承衣钵。

  李行致将纸条揣在怀里,一日间拿出来看了好几次。每看一次都添几分唏嘘感慨,添几分肃然起敬。

  后日戌时,李行致揣着那纸条也去了思蜀坊。

  两人碰面问过礼,李行致张口就夸,将怀赞得天上有地下无。怀应和了好半天才听懂,他是看了自己的字,尤其喜欢,顺带就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