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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压了十余日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处,连日的委屈懊恼更是一同爆发!她忽然伸手拽住张日山长衫的前襟,娇叱道:“别以为穿得人模人样了,就忘了自己是条狗。你愿意为启山奉献生命,我很感激,但你最好搞清楚,谁才是启山承认的人!张府的少奶奶,现在是我,未来…也只能是我!”

  张日山猝然闭起双目,微微深呼吸了一下,点点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挑起了眉梢,杏核眼内满满的恶意,“你和启山还有一个家族的婚契。”她见对方没有否认,继续道:“带出来,当着我的面,毁掉它。”

  日山猝然睁眼她明知那不过是家族婚契,在没事实婚姻证据的前提下,出了张家的门哪里都不会承认,却还是…连最后的念想也不许他有么?而且去古楼盗窃,在张家,是大逆不道。

  尹新月挑起眉梢,矜骄愈显:“怎么?还舍不得?你可真是痴心妄想啊张副官。也是,我早该看出来你是个过河拆桥的,这几日没少仗腰子让你们家下人挤兑我吧?日后你要是想起来,再拿着婚书来找,岂不平白恶心?”

  “夫人,曰山不会!”

  “我不管,你不去,就别想让启山得到药。”

  日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大双目诧异望向尹新月,半晌才讷讷道:“夫人,那是佛爷啊!您怎么能……”在他的印象中,天大的“恩怨”、不满,都是他与夫人之间的问题,她往日拿佛爷出气也就罢了,救命之事又岂能儿戏?

  “我对他的爱绝对不比你少。但是我尹新月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她终究是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在北平,跺跺脚整个城都会抖三抖。所以她也恨,恨张启山这个不解风情的;她更恼,恼张日山这个不识抬举的。所以她看上的,若是不能得到,宁可玉石俱焚。

  张副官却连声音都要颤抖了,能够以一挡百的青年此时声音却沙哑到滞涩:“您这算不算乘人之危?”连声音里都似含了血。

  “或许我们爱的方式不同,但是张副官,你否认不了的,是我赢了。”

  “……”副官眼底瞬间倾染愤怒,却又因为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捏在掌心,最终妥协。他喟然长叹,慢慢躬身,最终单膝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一手扶膝,另手成拳杵于地面:“夫人,曰山从一开始就没有同您相争的资本。”佛爷拒绝了谁,又留下了谁,答案已经明确。所以他献上了服从,但这服从不是给她,绝不是。张日山眼内无鬼无神,唯有佛爷,只要能守护佛爷,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一纸婚契?只是他亦恨,恨这位夫人居然将佛爷当做争来抢去的战利品。拳心不自觉攥紧,用力到指尖掐入血肉,鲜血顺着手指蜿蜒……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再多的怨愤、不甘,都只化作了要护卫那人才会有的妥协。“是,如您所愿。”

  他垂首静默数秒方才起身,身形遁入黑暗他将光下的位置留给了尹新月。副官、副官,说到底,或许终归是个只能存在于黑暗中的阴影罢。

  但在佛爷的事上,张日山心中永远没有输赢。

  只因,佛爷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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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夜行衣的青年翻身一跃,踩上张家古楼的高阁。他持着手电筒,依照年代慢慢在那些小格中查找着什么。终于,他在一个写着“一九二二棋山日山”标识的抽屉前停了下来,那抽屉外并没有锁,却有阴刻的奇怪兽形纹路。青年端详抽匣一会儿,抚摸上不同于周匝麒麟的穷奇纹案,目光中有缱绻,更有怀念。末了,他不再多想,面容绷紧,自腿侧抽出匕首在掌心用力一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