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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梁的原先搞了一套地下电台,汪曼春在狱里告了一状,石田从高木的笔记中读到的,想来是动过脑筋的。”

  “我的建议是,生意是生意,工作是工作。”

  “可他不知道这生意有多大。”

  “你这是叫我把阿诚祭出去。”明楼顿了顿,“不怕您笑话,便是一个管家,明某现在身边也就这么一个贴心人了。”

  “谁说要把阿诚祭出去?”周佛海听出不对,“寻个最熟门熟路的,快点上手罢了。日本内部不和已久,他们也是邀功心切。”

  “事成了是功,被对方捉住了,可是万劫不复。”

  “阿诚机敏,断不会有失。”

  这两人同车而来,石田却独自离开之时,明楼便已觉出他对阿诚拉拢的心思,只是没想到日本内部的斗争也已激烈到了这个地步,也料不到周佛海竟是直接开口要人了。

  他坐回到沙发上,饮了一口茶,茶早已凉了,入口苦涩。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问日本人借个人。”

  “什么人?”

  “这个人周先生认识的。”明楼笑了,“章继之。”

  第13章

  阿诚回来的时候,明楼正和自己下棋。战局胶着,险象环生,看得阿诚也心惊起来。

  “石田这个人,你怎么看?”明楼拈着一颗白子儿,举棋不定。

  “很聪明,也很懂得忍耐。”

  “还有呢?”

  “他比藤田难对付。”阿诚道,“路上他问起梁仲春的生意。”

  “你怎么答的?”

  “我推到你头上了。”阿诚见他最终把那枚白子落定,以攻代守,倒是不要命的打法,“我说,与重庆方面的生意关系,从来就没断过。我不过是在你手底下分一杯羹。”

  “他问起汪曼春了么?”

  “有。”阿诚点点头,“我说这事儿说不好,他倒代我说了。他觉得汪曼春的死一者是她咎由自取,二者是她牵扯进了周先生和重庆的生意。”

  “周先生与重庆的事,他也知道?”

  “他似乎对我们和重庆的生意很了解。”阿诚皱着眉头,“但并不在意。”

  明楼没有说话,落了一颗黑子在局中,像是一手臭棋,叫整个东南角都情势陡转,黑棋局势危如累卵,然后他丢下一颗白棋乘胜追击,抬眼看着阿诚。

  阿诚会意,攥着黑棋沉思良久,落了子。白棋乘势打吃几步,黑棋因为失了东南角,反而越走越顺,把原先僵持的局面盘活了。

  “和棋。”明楼把手里那枚棋子丢进棋盒里。

  “没下完罢了。”阿诚也放下棋子,“那依你看呢?”

  “他们想借我们夺取对中国日占区的控制权,我们也正好利用他们,搭上一条重庆的线。”

  “我来。”

  他的眼睛明亮而坚定,明楼摇摇头,摊开自己一直团着的左手。手心里有两枚白棋,攥得太久,有些潮了。阿诚抓过一枚,在指尖把玩着。

  “我应付得来。”阿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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