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

  冯宽已入化神境,岁月早已侵蚀不了他的面颊,纵使十二年未见也仿佛还在昨日。那天他换了一身布衫,留下天远令和掌门印,一去不回。

  再然后,就灭了长明灯。

  长明灯烧的是九君的心头血,人死则灯灭。

  方逑红着眼:“师父……”

  冯宽手握沧澜剑,歪了歪头:“劳北刀替我徒保管天远令多年。”

  雁南轻笑了一声:“有本事就来拿吧。”

  冯宽嘴角噙着笑,即使使出“开刃”一剑,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温剑自如是。

  雁北刀身上有十二道伤痕。

  是剑痕。

  剑非一剑,而剑又是一剑。

  十二道剑痕代表十二代南剑,每一代南剑开刃,必以雁北刀为着,意为封刀。

  沧澜剑划过雁北刀,深深地印下一道剑痕,顿时火花四溢,刀声铮鸣。雁南回刀后撤,静静地看着新刻上的剑痕。

  断了四十一代的打铁剑,剑痕依旧明澈。

  冯宽抬着剑,剑尖上挂着的是天远令。

  他将剑往上一挑,天远令回到他的手中。他笑了笑,沧澜剑被他甩回鞘中:“天远派第十二代弟子,冯松扬。承雁北刀相让。”

  雁南看着新刻上的剑痕,问:“此刃为谁而开?”

  冯宽:“南剑。”

  雁南点了点头:“你们走吧。”

  冯宽却朝他走近了去,站在他面前,认真地说:“还有一件事。”

  他拉起雁南握刀的手,旁若无人地说:“我看看是哪只手伤了我的小球儿,这只了?”

  雁南看着这人一脸欠揍的样子,忍不住扬起了刀:“想废我?”

  冯宽放下手,轻飘飘地往后退了一步,笑而不语。

  然后就听电光石火间,一道闷雷响起,冯宽忽然半跪了下去,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滴在青石板上。

  可天上晴空万里,哪里有惊雷?

  不过是某人自崩丹田时产生的震响,由内而外,惊醒了所有人。

  方逑睁大了眼睛,连滚带爬地滚过去:“师父!”

  冯宽擦了擦血,有点狼狈。他摸了摸方逑的头,笑着说:“他欠你的,我帮他还了。”

  刚开始那两年,方逑恨过。

  恨他师父从此不回头,恨北刀来势汹汹,最恨的还是他自己无能为力。

  他拿不起剑。

  也报不了仇。

  他在岐老山上当了大半年的药罐,天行君陶孟亲自给他诊经续脉,最后也没能让他的右手恢复如初。

  他开始练左手剑。

  可一个人,从生下来的十六年里都是右撇子,突然要从头来过,谈何容易?

  方逑每每回想起那段日子,都恨。

  但也仅仅是恨一瞬。

  他从来没想过要让雁南赔他一只手,更没有想过要让他师父做些什么。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