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喻厉镜那长得是没话说的,活生生的俊朗男子,眉宇间的那点儿戾气破坏了他的冷峻之色,闻言,出乎人意料的笑起来,那笑意被小区里的玉兰花儿散发出的朦胧光给晕染得阴阴的,一看就很渗人。

  第一个感觉渗人的自然是躲在廉谦身后的大胆,明明躲在人的身后,有人上赶着为她挡着,怎么就觉得好象那人锐利的目光直接地将廉谦给强大地无视了,就冲着她过来,那双手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的?

  她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就让老娘那么一纠缠,就巴巴地跟着老娘回来,这不,回来才几天,她连门都没怎么出过,就一下子遇到了两混世魔王,让她的眉头儿皱得死紧紧,形成一个字:“川”。

  “大胆,我都等了你一晚,怎么也不出来让我见见?你这样躲着我,还能躲一辈子?”喻厉镜凌利的目光掠过廉谦,冷峻的唇角竟落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别有意味地一步上前,那左手就按向廉谦的右肩,“这么多年不见,大胆好象与生份多了?”

  她躲在那里,瞅着他按在廉谦肩膀上的手,那透着强烈质感的指间缀着一枚样式极为简洁的白金镶钻戒指,心中忽然泛起一种挣脱的感觉,婚戒是吗?

  唇角泛开一抹浅浅的笑意,奇异地点亮她清秀的脸,微微红肿的唇瓣,浅浅地向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忽然间脑袋里窜上来一个小小的念头,一手挽住廉谦的左臂,仰起脑袋,像是天真的孩子般,“廉谦,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送我回家啦!”

  廉谦没有动,他的右肩有出自于喻厉镜的愤怒,当娇*俏的人儿从他的身后大大方方地露出面来,那神情像是个沉浸于恋爱里的小女子一般,他笑了,那一笑,眉眼间全是飞扬之色,像是被爱情祝福的幸福男子,是冲着喻厉镜。

  他们是兄弟,曾经是分享,那么现在是独占,牢牢地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不让任何人觊觎,即使是兄弟也不行。

  “怎么都不跟阿镜打一下招呼?”他作势揉揉她的头发,把她随意地在脑后弄了个老太婆髻般的头发给弄乱,眼里充满了宠溺的纵容,“好多年不见了,打个招呼吧。”

  那眼里的,可是浓情蜜意?

  陈大胆看得心里直打哆嗦,让她那么站出去跟喻厉镜打招呼,简直就是在考验她的胆子,胆子有吗?她身上从来就没有那种叫做胆子的东西。

  她一下子失去了那份强自做出来的天真,清秀的小脸儿黯淡下去,畏畏缩缩地就不上前一步,那步子太沉了,她迈不出去,迈得好辛苦,面对得好辛苦!

  廉谦瞅着她这副扶不起的阿斗样子,初见她时的那份恨意,就那么地淡去了几分,眼底的笑意就真真切切起来,甚至是得意。

  他恨她,不是不爱,是爱得太深,年少时的混帐事儿,到如今落在他的身上,只留着深深的爱意,一见如痴的爱意,就那么汹涌地把他给淹没,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凭着几个人的能耐还是找不到人。

  谁曾能料到那么一个老偷偷摸摸地瞅着他们几个混世魔王,露出极猥琐笑容的小女孩竟会是那人的女儿,手握一方疆土的省长之女,就那么没胆子的样儿,配上那么一个可笑的名字,全身看不出来有任何一丝娇*养过的痕迹。

  喻厉镜脸上的戾色更浓,狠狠地盯着始终不曾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娇人儿,那种被彻底忽视的感觉令他想发狂,这么多年修身养性下来,一碰到,心里的狂魔又似乎要钻出来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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