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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师兄磕头。

  而今天他是怕的,他不怕自己领不来,只是怕自己时间不够。忘了有多久没有这么难受过了,像被人往脑子里放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又全部压在了他肩头心上,压得他喘息不得。

  上一次这么难受,还是才从昭行醒转的时候。每日混沌着,混沌得不像自己了。

  但那是在昭行后山上,便是混沌了也无伤,今时却不同,他不能让自己混沌着,他得清醒着,惠玄师兄还在等他。

  可他越是清醒,就越是觉得脑海里的回忆在不停牵扯者他,他却抓不到个头;越是清醒,就越能将这份压抑体味得深刻,最后也就是恶性循环。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当如是。

  谢陵不知是多久回的神,车架内一片寂静,他看着洒落过车厢小窗的日光,抿了嘴角,坐正了些许,仿佛方才无枝可依的只是飞走的老鹊,而不是自己一般。

  “圣上以为如何?”

  赵祚却合了眼,道来了一句似是顺从了是心的回答:“依你。”

  “不过,”赵祚又补言道,“只得一个时辰,夜里寒,莫着凉。”

  “嗯。”

  “羡之陆岐都跟着去,寡人会在居衡待你们。”赵祚声音才落,便听见有人石子打窗的声音,陆岐知道是羡之不同意,他只抬头悄悄看了眼赵祚,见赵祚似充耳未闻,眼里只有他怀里的人,也不敢再出声。

  羡之却锲而不舍地拿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像了窗沿,发出“咚咚”的闷响。

  “羡之,想回重阙?”赵祚觑了眸子,话语里说的轻佻,又带着几分不可辩驳道。

  羡之闻声,撞窗的石子声顿时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李贺《苦昼短》)

  第32章入国公府

  元授五年四月初一,天子车辇,自贤山行宫归,未入重阙,行往居衡。

  旦日,圣拟旨,允异姓王陆岐出宫建府,划城西太平巷府邸一座予。待雍国公孝期满,即修缮之。依其意志,可暂居居衡一园。

  (《元授起居史》)

  金乌将坠,霞光在天尽头着了色,銮铃和着车架慢行入居衡园子,羡之下马,引了陆岐跳下车来。

  老奴复寻来垫脚小凳,赵祚撩袍下车架,而后回身伸了手向车架内。

  谢陵探头四顾一番,蹙了眉头,脚步有些踌躇。

  “无碍。你的园子,旁人的眼睛看不见。”

  闻言谢陵才弓腰迈了步子,下了车架。方才入扶风前,倒是听陆岐讲了一路这居衡园子。

  说他幼时想来,他父亲和羡之便都不允,后来搬入了重阙,也少有来了,只每岁生辰,讨了恩典,才能来。

  听着陆岐一边说着,谢陵便觉得赵祚环过他腰身的手又紧了几分。不知是怕他逃跑还是怎的。

  但他现在应当不会走的,至少这接下来的五天内,他不会走,他还需要身旁这人,这人是九五至尊,能给他的便宜自然不是常人能给的。

  至于惠玄师兄的头七,他无论如何是要回去的。

  他的后背,是昭行,是惠玄……他不会忘,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