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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舌纠缠着,难舍难分。

  赵祚揽他腰间的臂紧了些,与他耳语道:“何苦?”也不知是在问谁,但赵祚眉间的喜色却未少反添了几分。他是从山,确是从了谢陵这青山。他小心翼翼地将这青山锁入怀中,默默求着十年二十年…当与这青山同老。

  而谢陵埋于他颈间,赧颜不置词,遂未瞧见,他眉间的喜色,也未窥得他心下情思。

  第16章竹屋风月

  幽篁翠色‘欲滴,竹屋内风月情浓。

  谢陵被赵祚打横抱起,方才环过赵祚脖颈的双臂,不自觉地了。赵祚缓步带他入了内室,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膝下……”

  赵祚欲言又止,眸色深沉了几分,今日晨时赵羡之在行宫的一席话,虽没听得那般明白,多少还是能知道他的意思,就是眼前人膝下的疾,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但赵祚的这番带着愧意与好奇的停顿,听在谢陵耳里,他还当是赵祚顾及他的面子,未将话说在明处,也就只应了一声,默认了他的横抱举动,抬眸从下往上打量去,他将赵祚眸里的深情,赵祚眉间的愁意都不动声色纳入眼底。

  谢陵窝在赵祚的怀里,他的记忆里是有这一幕的,就是记不真切了,但感觉总不会骗人,从与赵祚唇齿相依开始之前,从惠玄阖眼的那刻,他便再不是那个只想独善其身,求一个安稳的谢陵了。

  即便是他想,也总有人不想他安稳,这一点他比旁人看得清明。昭行几年安稳,惠玄更不是会惹是生非结仇怨的,况惠玄身上唯一背负的那具因他气极乱剑了命的歹人,最后在世人眼里,也变作了谢无陵的债。

  那黑衣人来昭行要了惠玄的命,想来便是为了惠玄替妙法守得这个秘密。若真的只是贪图这昭行谢佞存的宝藏还好,若是存了别的心思,那昭行应当只是这人的开始。

  至于赵祚,谢陵不知道该把他归作什么,他啊,对谢陵来说,就像昭行山头的烟岚,在心头萦绕着,念念不忘着。

  从前如是,而今,如是?

  而今……谢陵知道自己更多是需要他,那个站在权力巅峰的他,只是再不是原来那般简单的需要。

  赵祚与谢无陵当初是识在昭行,知在昭行的。今日谢无陵请赵祚一盏茶,明日赵祚偷塞给谢无陵一坛陈酿。

  那时仲春,山风啊,山花啊,那些个雅贤物什,都只围着他二人。他们就在客舍院里,铺一张席,往席上坐,就着山月,饮一杯酒,月华满杯,倒不醉人,对酌至夜,论一个清平世道。

  那时的谢无陵虽还是个少年,但到底跟着天南地北的士族走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风光,对于这世道的认知,当然不局限于儒子酸士的言论;况且又听师父提及过许多旧时见闻,像那江南的水灾,西北的修罗战场……当然和尚的眼里,更多是对世人的悲悯,所以谢无陵从他师父听来的,更多的还是些未入过王孙眼的疾苦。

  凭着这些个经历,让谢无陵在赵祚那处,或者说是在将来的几个王孙眼里,成了新奇。毕竟王孙的眼里,只有扶风城里的盛景。

  至于他对那庙堂和重阙人心的体会,虽比不得那些个自那重阙长大的王孙,但他是吃着百家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