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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的手环过季淮的腰身,为他绑上衣带,动作轻巧熟练,是十年来养成的习惯。

  才到皇城都没来得及休息,他便要去皇宫跪见皇帝,参加一场所谓的家宴,来接他的人已经候在了外头。

  “他们可有在这里安排下人?”季淮打破了沉默。

  陶桃闷闷道:“没有。”心想他们巴不得你饿死,还好自己跟来了。

  “我记得这儿出了街就有吃食铺子,晚上别饿着,出去买点吃的。”皇宫中是不允许陶桃这等身份的草民入内的,此番祸福未知,季淮也没打算带他一起进宫。

  陶桃低低应声,退开一步。

  “你自己不听话,还同我闹脾气?”季淮叹气,甚是无奈。

  “我没有。”

  “声色都变了,还说没有?”

  陶桃吸了吸鼻子:“我担心你。”末了又补道,“是你先不理我。”

  知道是自己过分了,季淮缓下了语气,凭着直觉伸手勾着了陶桃的小指,辗转将他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才刚来头一天,凡事都还没有定论,不要总是自己吓自己。”

  “嗯。”

  不用想也知道陶桃眼眶定是红的,鼻子也是涩的,说不定满腔都是委屈与埋怨。

  季淮心里也是憋屈的难受,他握着竹棍,松了陶桃的手。外头的人等不及,已经进门催促,请季淮启程,言语间素来难听。

  陶桃暗暗瞪了那人一眼,只觉得他与之前那个太监是如出一辙的讨厌。

  其实季淮这是第二次参加家宴。

  第一次去是在季淮十八岁那年,也是在宫内的花湖庭中。

  宫里头的家宴季淮自小便不被邀请,唯独那次射箭出色,皇帝特意吩咐了要喊季淮过来。许是皇帝年岁上长,有些怀念自己年轻时的身姿英勇来,他觉得季淮很是像他。

  季淮头一次去家宴,心情颇为紧张。他想,到了那儿,他要找胞兄说几句话。问问他为何最近都没来找自己,他也想感谢胞兄,自己有今日都亏他的不弃之恩。

  只可惜,季淮的满腹恩报,在别人眼里却是一个笑话。

  “今年家宴,老四居然也来,实在晦气。若他踩过的地儿,我都想让奴才们给我擦擦。真以为会射个箭就能攀上天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说这话的人站在杨柳树下,衣着华贵,言语间满是不耐与傲慢。季淮知道他,他是当朝的大皇子,也是皇后的独子,更是今朝最有可能做储君的人。

  而应声的,竟是自己的胞兄。

  他语气颇低,微带一丝讽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看在是同一个生母的份上赏他口饭吃,他却真以为自己攀的上来。我要是他,活成这般,早一头撞死了。”

  一阵轻笑下,季淮只觉得手脚发麻,这顿家宴也吃的再不畅快。

  这是他对十八岁那年的家宴唯一的印象,鄙夷,不屑,与排斥。

  如今,季淮已经看不到胞兄盛气凌人的模样了。托他所赐,季淮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瞎子。

  十年未见,满腔怀恨,夹杂着无可奈何。

  搀扶他的宫人将他引到一处:“陛下,四皇子来了。”

  季淮闻声下跪行礼:“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