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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过来,就是咳嗽。

  这样反反反复高烧,稍微好了点又开始低烧。

  一直病了半个多月。

  一中和二中很多同学都过来看他。

  钟意似乎变了一个人,好像和宗远分手,经历那些伤痛的苦楚和伤心这时候才迟迟发酵出来,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就像小时候那一场肺炎,因为太伤心委屈,却又无处发泄,他选择封闭自己。

  李知月根本拿他没办法。

  出院是下午的时间,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看见李知月从他身边走过。

  他开口喊了一声妈。

  让她坐到他旁边。

  这段时间第一次说话,嗓子因为发烧有点沙哑,他看着她说:“妈,这次生病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死过了一次一样。”

  “别瞎说。”李知月拉着他胳膊拍了一下。

  “妈,我知道他去医院看过我,我还听到了他和我说话。”

  钟意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跪在她面前:“我以后可能又要让您伤心了。妈,我真的试过不和他在一起。我知道你会说我这时候不懂,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我每天都不敢睡觉怕梦见他,一直失眠。我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干什么,好像做什么都没意思,我有时候都会觉得活着好没意思。”

  他抬头认真又执拗地说:“妈,不管是二十岁三十岁还是五十岁,直到以后快要老死,我都知道我只会喜欢他一个人。”

  “傻孩子。”李知月哭着摸他头。

  “真的,不是他不行。”

  她在他高烧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听他迷迷糊糊喊宗远名字,醒过来不肯说话,她就已经要妥协了。

  她只希望他健康平安长大,怕他和她一样,被流言蜚语所害,怕他因为这段关系抬不起头做人。

  她所做一切,终究因为爱他。却让爱成了他最沉重负担。

  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钟意其实从未真正伸手问她要过什么,单亲家庭的关系,他早熟懂事也比同龄人敏感。她总是在给,以为一切都是对他好。她以为她已经是个合格的母亲,不会像其他父母一样苛责孩子学习成绩,严格管制交友娱乐。

  她在他最需要她理解的时候,却一直逼迫他。

  她终于松了口。

  钟意身体逐渐好起来。

  六月下旬的时候,他和十六班同学一起为姚锡聪策划了一个表白计划,在学校对面的公园围了一圈心形蜡烛,让女生把周礼娟哄过来。姚锡聪的造型由钟大造型师倾力打造,手捧着一束玫瑰花跟她表白。

  十六班的灵魂唱团在旁边唱歌助乐。

  被同学和玫瑰围在中心的女生哭出声,又依偎进她面前男生的怀抱。

  多美好和谐感动中国的一幕啊。

  钟意赞赏着拿手机拍下来,用微信发给宗远。

  他的手机号码换了,**几乎不用。

  知道他的新号码也知道他在哪,祝俊早就把他住的地址发给他过,可他不敢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