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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一闪,嘴角紧闭。

  手指头,可比鼻子耳朵还重要呢。

  柴九近乎神经质地狂笑,一脸的陨坑凌乱错位:“哈哈哈哈!老子剁掉你两根食指,看你这狗日的以后还怎么使枪!!!镇三关,你不是使枪使得很厉害么,你说你要是没了那两根金贵的手指头,还能不能打六百米,啊?啊?怕是连六十米都打不了吧?!哈哈哈哈!”

  柴九爷提着刀,一步一步逼近镇三关,一把抓住对方的右腕,刃口寒光一闪!

  这一刀眼瞧着就要剜掉大掌柜的手指,却被柴九身后窜过来的人用手一挡,格开了持刀的手腕。

  柴九扭头怒视:“......胡副官?你为什么拦我?!”

  马云芳手下这位姓胡的副官笑说:“我说柴大旅长,这镇三关可是重犯,要杀要剐自有军长大人吩咐,你急个什么?”

  “老子就是要剐了他!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

  “呵呵,你跟镇三关那点儿事,是私人恩怨。这人现下是马军长设计擒的,是要追究他私通共匪的来龙去脉,审还没审完,你想剐人也等军长下令哈!”

  “老子又不是剐他的脑袋!只不过切他两根手指解恨!”

  胡副官冷笑一声:“呵呵,柴大旅长,您今儿个能进得这地牢来,也是我们几个兄弟通融你,啊?军长大人吩咐过不许放任何外人进监牢瞧镇三关!您说回头军长大人若是问起来,镇三关咋个少了几根手指头,这他妈的谁给切的?!您打算让兄弟咋个回话,啊?啊?”

  柴九被堵得哑口,一把刀攥在手心儿里,气得恨不得抡上去砍胡副官那一张皮笑肉不笑,写满嘲弄与不屑的脸孔。

  这些年拼命想要升官发财往上爬,四处钻营,却最终落得这么个丧家犬的憋屈下场,孤家寡人,寄居篱下,看别人眼色过活。这让芨芨台大掌柜如何能不哀叹生不逢时,偏偏与野马山大掌柜结上梁子,既生瑜,何生亮啊!

  ****

  翌日,马公馆。

  院落森然有序,警卫荷枪林立。

  紫藤架下,青纱窗畔,马大师长独坐小酌,呆眼望天。

  土匪头子竟然被抓了。

  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处决。

  镇三关这次重罪在身,在劫难逃,那么鸾亭他......他又当如何自处?

  警卫员跑来,凑头与马俊芳低语,递上一张字条。

  马师长一听,面色立变:“让他进来。......院子里这些人先撤到门外去!”

  “师长,这人可麻烦,不好对付,您要当心他玩儿阴的......”

  “......我知道。”

  玩儿阴的?

  小鸾亭跟他玩儿什么阴的阳的,明的暗的,这人也不能不见呐......

  正堂屋内,马师长端坐正中。

  息栈卸下伪装的皮帽和面纱,露出一张苍白消悴的脸。

  大掌柜被抓不过七八天,息栈瘦了整整一圈儿。每日往返于玉门关外大小城镇,联络各处熟人和眼线,却都是徒劳。把野马山的全副家当赔上也没用,大掌柜是委员长下令要枪毙的人,没人能捞得出来。

  马师长抿了一口茶,轻声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