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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直起来身体,“别闹。”

  程殷按住他的肩膀,“怎么了?这么大火。还敢去惹马老师?”

  方源烦躁地说:“谁呀马老师?不认识。”

  “marina.”程殷回答。

  方源愣了愣,“我操?您可真行,叫人家马老师。您真是来自土星,土得不行。”

  程殷耸耸肩,“她装逼不告诉我们中文名儿诶。我就叫她马老师。”

  方源笑出声,呛着了又咳了半天,忿忿不平地说:“程殷,我失恋了,烦着呢。”

  程殷一把拍上他脑门儿,纳闷地说:“没烧啊。”

  方源瞪着他,程殷笑,“不是我说,你又没跟人家在一起过。好意思说失恋?”

  “你这种母胎solo懂个屁。暗恋也是恋。”方源很不屑地斜了程殷一眼。

  程殷也挺不服气,“你好意思说。暗恋这么久,要行动了不早成了。”他揪揪他的刘海,“特意换了发型,也没出去晃哒晃哒招桃花。你他妈活该。”

  方源把桌子一拍,“你追过姑娘吗?还说我呢。”

  程殷笑,“我才不追。”

  方源低着头,“我觉得那家伙没我帅呢。凭啥就能追到方婷了?”

  “你要追了,方婷没准现在就成你女朋友了。”程殷恨铁不成钢。

  方源自己掏出一支笔,没接着这个话题。他在纸上来回划着,问了句:“程殷,你还是么?”

  “是。”程殷回答得很坦然。

  方源还要说话,程殷一把拍上他的头,“上课!”

  最后两节都是自习课,本来有一节体育课,老师没来,又给改成自习了。

  程殷写着数学作业,分神地想着方源的话。

  还是吗?是。

  是什么?同性恋。

  程殷性向的觉醒发生在初二。那时候是他正处于叛逆期,刚好还特别倒霉摊上一堆烂事儿,浑浑噩噩地耗过了两年。

  甚至没来得及想清楚同性恋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或理解或漠视或恶心,他的性向就在那时候定型了。

  改不了了。

  程殷想:也没打算改。

  有一段时间里,他疯狂生长的自我意识把他整颗心挤得满满的。他想当然地准备要向家里出柜,没有对象,只是他觉得男人要有担当。

  方源痛骂了他一顿,打死也不让他这么干。

  方源总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那一回特认真地揪着他的领子:“想什么呢你?傻子。”

  “现在你家里烂摊子都没拾好,你别折腾了。”

  “程殷,你现在根本承担不了后果。”

  “万一,你以后就改了呢。”

  哎,程殷摇摇笔杆,把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写上去。

  连着好几天,方源都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成天不在状态。周五晚上,程殷给他打了个电话。

  “出来浪。”程殷说。

  “浪个屁。我要睡觉,你自己浪吧。”方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