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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医生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杜云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还有药能治吗?别管国内国外的。

  医生只是摇头,发作起来没救了。

  当周澜从安定药物的作用中醒来的时候,贺驷已经醒了,他心情不错地拿出照片端详,那是他和周澜的合影,二人都坐在椅子上,西装革履,神色安然。

  他拉周澜的手,周澜眼圈就红了。

  “四哥,”他低声说。

  “嗯”贺驷答应。

  “四哥”他又叫了一声。

  “嗯”贺驷轻轻的答应。

  事到如今,回天无力,谁都没办法了。

  破伤风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一天四五支吗啡针,贺驷会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医生说痉挛已经涉及内脏,食管和胃都在抽搐,很难控制。

  秋日暖阳的中午,周澜勉强把贺驷抱在自己怀里,他忽然发现,这么久以来,都是贺驷抱着他保护他,他从没像抱孩子一样,将对方往怀里裹过。

  “四哥,”唇贴着对方的耳朵,他低声问:“四哥,下辈子你还当我的警卫班长吗?”

  “当啊,”贺驷说,然后俏皮地问,“从小就当,行吗?”

  “行,”周澜紧紧搂着他,用鼻尖蹭他的脖颈和耳后,他都闻不出对方臭了,“可是下辈子什么时候来啊?”

  听到这,贺驷力地抬手,不过力气不够,半空中就落了下去。

  周澜眼疾手快地拾起他的手按在脸颊上。

  “小慕安,”贺驷微微扭头,对上周澜的脸,“你一辈子一定很长很长,别做傻事,行吗?”

  周澜眼圈红了,咬着牙没言语。

  “不要辜负我,”贺驷忽然一改多日的和颜悦色,一脸正色,眼圈也红了,“别让我死的不值得。”

  没有拥抱对方的力气,贺驷却不依不饶的要一个承诺,周澜在泣不成声中点了头。

  “这才乖,”贺驷带着眼泪笑了,“我先走一步而已,警卫不就是去开路的吗?我在那边把牛鬼蛇神都给你毙了,等你老了,我来接你。”

  “好,”周澜说话走调,“等着我。”

  贺驷:“一言为定。”

  当晚杜云峰的军队开拔,杜云峰又赶来医院,他当着贺驷的面问周澜:“和我一起走吗?”

  周澜不看他,把脸埋在贺驷瘦得指节分明的手掌里,难过得摇头。

  “留几个兵吧,”贺驷说,“慕安腿不方便。”

  腿不方便,还有很多事要忙活,毕竟就是这几天了。

  杜云峰果真不再询问,周澜心里都是贺驷,他要陪他,杜云峰自问没资格管。

  杜旅的兵和武器当晚成批的上了火车,汽笛一声响,浩浩荡荡的开拔了。

  贺驷是在杜云峰走后的第三天去世的。

  吗啡针已经压制不住破伤风病毒,他上吐下泻一塌糊涂,三天三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周澜衣不解带的守着他,一声声“四哥”的叫他,四哥清醒的时候“嗯”一声,后来在虚弱了,就淡淡的朝他笑,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