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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宫饮泓便扬眉吐气般笑了笑。

  众人皆以为他要下去,谁知他却又绕着殷蔓罗转了一圈,伸手去摸她肩头那瑶光的羽毛,赞道:“好一副美人戏凤图。”说着他临时起意般,在殷蔓罗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转过身,“师父,不如赐了我吧!”

  场中众人纷纷倒吸口凉气,一时不由暗暗摇头,连魏玄枢也诧异地望向他,胸中郁气稍解,升起一抹轻视之心刚当上下任门主,便如此猖狂,分明不将师父放在眼中,宫饮泓啊宫饮泓,你这是找死吧?

  公输煌却只是垂眸一瞬,即挥手道:“你若喜欢,便拿去吧。”

  宫饮泓春风得意,一把拽住殷蔓罗,将她扯了下去。

  “你做什么?”殷蔓罗被他揽住,浑身气得发颤,不住挣扎,咬牙低语。

  宫饮泓笑眯眯贴在她耳边,声音一沉:“救你的命!”

  他找了个亭子坐下,又嘱咐护卫将美人和瑶光都送回自己院中,死死看住,不许她逃出去,这才举杯与众人同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浑身脏兮兮却出尽风头的轻狂少年身上,不论心头是不屑可笑,还是惊羡叹服,都纷纷举杯,拼命想凑到他跟前去混个脸熟。

  人群中,一个貌不惊人的黄杉女子坐在角落里,冷眼看完了这出闹剧,垂眸一瞬,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端起酒杯扬首一饮而尽,转身而去。

  宫饮泓在宴席之上狂歌痛饮,放浪形骸,似一团燃烧的火,萧熠劝他也不搭理,气得萧熠一头钻回了灵珠之中,到月出之时,他已醉得不省人事,公输煌叫两人将他扶起,送到半峰上的温泉池中沐浴醒酒,再送往昆华洞。

  走到温泉池所在的洞穴,宫饮泓却骤然发起酒疯来,将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说要自己洗。

  洞穴不大,甬道曲折,温泉池上水汽蒸腾,远远望去仿佛云海翻涌。

  宫饮泓将人都驱至洞外,浑身酒气,满脸通红地扶着穴壁往内走,走得东倒西歪,惊心动魄,萧熠见他摇摇晃晃地似要栽进水中,忍不住沉声唤道:“宫饮泓!”

  宫饮泓恍若未闻地一脚踩空,狠狠栽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他呛了口水,哗地浮上水面,这才仿佛清醒了片刻,定了定神,趴在池边歪头望着萧熠,半晌仿佛才认出他来,眸中星河浮槎般粲然一笑:“……小白。”

  萧熠早被他气得半死,忿然瞪去正欲骂他个狗血淋头,却见他衣衫尽湿地趴在池边石上,黑发贴在脸颊上,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神色微醺,与其说是坦荡,不如说是纵情,湿漉漉地一双乌眸隔着水汽望来,点墨一般晕染开,仿佛也蕴了酒,一点火星就能点燃,比平日更荡人心神。

  萧熠愣了一瞬,霎时忘了词。

  宫饮泓却已含笑冲他伸出了手,如同在无相沙漠中时一般,立在水上,诱他下去。只是因他将服侍的人赶走了,洞中原本该燃起的火把也没人去点,月色如酒倾入洞中,到池边时,已只剩一层若有似无的朦胧银辉,落在浓墨般翻涌的黑暗上,越发暧昧不清,又或因此时两人之间早已有种无需言明的默契,对望之时脉脉流转的目光,比痴情血契系在神魂之上的纽带还要清晰,萧熠只觉他的神色温柔得近乎悲伤,一种令人想要触碰,想要亲吻的悲伤,似一道魇惑人心的梦魅,要将人心底最深之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