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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痛,有差吗?」安禹铭白眼。

  ,这倒是。

  安禹铭见他双手,被涂上鲜红指甲油,不禁白眼。「又来啦?」

  安掬乐亮亮十指,做出美少女战士的pose。「嗯哼,美吧?」

  安禹铭:「你怎老不跟你妈说清楚,同志不是异装癖?」

  安掬乐呵呵笑,讲过一次,没用,老妈泪眼汪汪。「小乐,在妈妈面前,你可以做自己,没关系,不可以连自己都否定自己,真的!不管你是我儿子,还是……女儿,妈妈都爱你。」

  「……」上帝,他该感动吗?安掬乐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当下只能噎噎地回:「……好啦。」

  他永远记得,当年被老爸毒打,向来唯丈夫是尊的母亲,毅然挡在他身前,凄厉大喊:「你打啊!再打啊!连我一并打死算了!儿子是我生的!他是我儿子!你就把我们一起打死了,去找别的女人,再给你生一个……」

  ……很八点档,母亲那时正迷啥《爱》之类的乡土剧,举手投足,十分戏感,但为母的一片真心,安掬乐感知到了。

  母亲是个……还满天真单蠢的小姐,由安掬乐自己评价,叫脑残,天生缺了块,补不了的。嫁了安父,更不知外头米价──没米不会吃面包啊?她是绝对讲得出这种话的人。

  安掬乐自己也差一点点被养成这样。

  同性恋异性恋,她完全搞不清楚,只知儿子不会娶老婆回来,有次她还问:「小乐,你、你会不会嫁人?娘舍不得哇~~」

  安掬乐:「……」那时另一部古装剧当红,安母自然是忠实观众。

  後来有一次他敷脸被看到,安母惊呆了半天,忽然把儿子拉进房里,颤抖著,翻开自己的化妆盒,说:「小乐,你需要什麽,就拿去……」

  安掬乐:「不用,我这是……」

  还不及解释,母亲就哭了。

  化妆盒掉下来,里头物件散了一地,没人捡。

  安母握著儿子的手,眼泪哗啦哗啦落下来……安掬乐一震,直到此时,才知对於儿子性向,母亲其实很伤心、很难过,或许有点儿无法承受……可她一直很努力,不表现出来。

  尽管方向大错特错。

  他哭笑不得,无可奈何捡了瓶桃红色的指甲油。「妈,给我擦这个吧。」

  「好。」安母抹了泪,给他擦,一边擦一边忍泪,外加平复颤动,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擦完了,她笑,嘴角处酒窝显现:「漂亮吧?」

  安掬乐也笑。「嗯,很漂亮。」

  从此,母亲便常常寄些化妆品或大尺码的女装给他,前者他拿到编辑部发了,後者比较头疼,编辑部大半瘦子,又不缺衣服,本想捐旧衣回,但牌子好,且崭新,多少舍不得,就先搁著了。

  母亲用这样的方式,展现对儿子的爱,即便有错,安掬乐也愿意承接,虽说到後来确实有点儿走火入魔……算了,老妈这把年纪,他也不想逼她接受新知。

  很多同志出柜前会准备一堆资料一串说法,在家人面前极力表达自己正常,当然,那没错,不过由安掬乐来讲,他正不正常不需旁人肯定,就如事实不必验证,依旧是事实。他也不要父母亲硬去理解,他只要他们爱他,不论何种情况下,他们都是亲人,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