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银鼠
�时候潜进大堂的,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只听那看似蒙昧的俊美男子瞪眼如铃道:“你们都让开,我爹可是好官,不许围着我们!要是敢伤我爹,我把你们都……”

  周恒将冲人呵斥的秋闱一拉,那些被他的内力控制的护卫顿时身子一松,颓然倒地,亮剑哗啦啦摔了一地。

  被周恒沉着漆黑的眉眼无声警告,秋闱扁嘴,委屈的垂下头,却还是拽上他的衣袖不放。

  萧政晔似是对下面这一幕很感兴趣,微微挑着眉,“都下去吧。”

  好在秋闱是在周恒身边,并未使出三成的气力,地上的人都还能略带呻吟地爬起来退出去,地面上的血迹却是退不出去了。

  “陛下,秋闱无知无心,只为护臣安危,还请陛下息怒开恩。”男子的声音沉淀而恭敬十足。

  秋闱很不高兴,“爹……”

  周恒为什么要用那样的语气请求别人?他做的都是对的!

  萧政晔瞧着比孩子气别扭的秋闱,问:“周恒,这就是与你一同发现假飞鹰令的人?”

  “回陛下,正是。”

  秋闱在自己身边虽然听话,但是周恒知道,即使是自己,也是没有权利让秋闱给萧政晔跪下行礼的。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秋闱的真实身份,但看他出众的容貌以及绝世的武功,周恒知道,他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江湖人,他在自由的江湖中行走,定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性子,许是不睁眼看朝廷中人的。

  是以,尽管秋闱一直站着,他也没有吩咐秋闱给皇帝下跪。

  但萧政晔似乎也没有过于重视这个很明显的问题,只是略略一笑:“你们家的人倒是有趣。周恒你,过的比在座的人都要知足自在吧!”

  “臣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身边的人能和顺祥乐。是以想的没有他人多,不贪,则不苦。”

  看周恒又与人说话去了,秋闱蹲到已经安静下来的曹越跟前,捡起自己的木飞鸟,将它的尾巴一拉,飞鸟吧嗒吧嗒翅膀,竟又落到了曹越头上。

  近五十岁的兵部尚书多年养尊处优,今日跪地求饶,已是十分不济,方才被从天而降的东西砸到,那是说不出的惊吓。可现在,这,这,傻子竟又在自己面前玩起了东西,还飞到了自己头顶。

  曹越身子猛地一晃,将头上的飞鸟甩到地上。

  秋闱抿唇,唇色绯红中隐生怒意,拾起飞鸟走到周恒身边,大声道:“爹,这不是个好官!眼里的脏东西太多了!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他跪着干什么?是不是在求饶?不能饶他!”

  他说着,将飞鸟塞回到随身挎着的小包包里,“他刚才想把瑾泽的飞鸟弄坏!爹,他要是弄坏了,我还得去买个。我身上可是只有那些假银子,娘说不能用,那都不是银,里面有什么锡,不纯,不能坑骗买百姓!”

  秋闱说的义正言辞,严肃的面孔,深邃的眉眼,此刻竟不像是一个呆傻的人。

  而一旁的人在听到他说的假银子时,纷纷愣了一愣,唯有地上跪着的曹越,身子一抖,伏地的手开始住不住地轻颤。

  “什么假银子?”张文隼问。

  秋闱正眼,将张文隼上下打量了一下,扁扁嘴,“你看起来挺强的。”

  萧政晔轻笑,文隼可是中楚名将。

  张文隼神色淡淡,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