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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家且先安坐,听我将事情一一讲明。”

  刘拂松开周行的手,走至花厅正中,先是环视众人,才在厅中安静下来之后再次开口,从最初的不对讲起。

  饶翠楼的事端,其实是从几个月前就已埋下了伏笔的。

  大概在年头二月时,刚刚开门迎客的饶翠楼就迎来了数波捣乱生事的客人。其中三教九流南来北往者皆有,没有丁点相似之处。

  要不是小王偶然提了一嘴讲起此事,远在京城的刘拂怕会错过这一信息。

  青楼楚馆有人惹事正常的很,但按着固定的频率一月数波,那就算得不得常事了。

  对饶翠楼来说,更是如此。

  在刘拂等人赴京时,饶翠楼就已与怡红院等并列,成了金陵三大妓馆之一。与其余二家不同的事,已不大留客常做雅致生意的饶翠楼,在金陵城中风评极好。

  自那年江南大旱,饶翠楼施粥赊米救灾民于饥荒之后,直到去岁,每到冬日苦寒就会开粥棚救济穷苦人家。

  是以虽是送往迎来的销金窟,却是个极受金陵百姓爱戴的地方。

  可就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中,饶翠楼的名声与日俱降。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星星点点的改变很难被人看在眼中,当春海棠发现事有不对时,已是她锒铛入狱之日。

  如此布局,仅为了搞垮一家青楼,未太过了些。

  在刘拂将前因讲述完毕后,方奇然头一个开口:“当日接下春老板这笔买卖后,便由一位身在金陵的族叔负责接洽,若无大事,就每过三月,同着族中其他事物一起递往京中主宅……如今五月当头”

  蒋存接话道:“怕是讲这般小事的来信,还在路上。”

  在座之人便是平日惫懒,但都如人似的,闻言神情都是一凛,发现其中大有问题。

  方奇然点头,眉心紧锁:“那春老板入狱之事是何时事发的?我府上确还未到消息。”

  竟是算好了替饶翠楼撑腰的方家传信规律,让他们来不及失手援救。

  非有内鬼,不能如此。

  “也不知是哪个目光短浅的鼠辈,竟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坑害自家!”素日脾气最好的方奇然忍不住着恼,“春老板出事,我方家要负极大的责任,天亮我便回主家,请祖父做主查清内鬼。”

  刘拂道:“旁支别系人多嘴杂,人心难测,此事实与方家无关。”

  这是提醒,也是劝解。

  她晓得方奇然不会放任自己的性子闹个天翻地覆,就怕他一言不慎使得旁人离心。

  其父本就是分出府外的嫡幼子,虽是靠自己的本事挣出一番功绩,但其中难有方家的帮扶在里面。

  不患寡而患不均,嫡幼子本就受尽宠爱,怕是早有人看他不顺。

  那泄露了方家传讯规律的人,估摸着也有这个意思在。

  毕竟不论是京师还是金陵祖宅,方家家大业大,不可能人人都过得富贵惬意。

  而祖宅与嫡支联系频率这种事,外人难以得知,真正的方家人想要知道,并不很难。

  “我晓得分寸的。”方奇然沉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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