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盯得有点害怕。

  我说：“赵旗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你一点压力，萧遥。”他两手压在我的肩膀上，我感受到他的力量：“出柜你是没胆子了，那出国呢？你考虑得怎么样？”

  “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求他。

  “可是我已经等了你快三年了。”他说。

  “从我认识到自己爱你的那天起，到今天，已经过了多少天你知道吗？”他呢喃着想要抱我。

  “你知道你出国的那两年我一个人每天都在想什么吗？”

  “可是我们现在每天都在一起啊。”我的眼眶也红了。

  他放开了我。

  手的温度从我的肩膀上撤离了。

  我的心脏瞬间拧紧。

  “走吧。送你回家。”他说。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了吗？

  为什么我觉得，他对我好失望？

  我追着他的脚步，刚刚明明还是他在追我。

  “赵旗，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给我时间吗？你不是说我可以先工作一年我们再走吗？”坐进车子里，我按住他放在手刹上的手。

  “萧遥，你告诉我。”他没看我，目光注视着前方：“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你已经很满足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带问号。

  “是不是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每天溜到我公司门口等我吃个饭，你爸妈想你的时候你就回家跟他们撒个娇，回来和我说回家当大少爷的感觉也很好，然后带着两个家的钥匙在身上，随时想去哪儿住就去哪儿，这样的生活你就满足了？”他说。

  我下意识地摇头。

  “不……”

  “不？”他笑了，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那我为什么觉得，你一点想改变的意思也没有呢？”

  “我说过给你时间，可是我也说过，我的耐心有限是吧？”他看着我。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你能不逼我吗？赵旗？”我有些颤抖地说。

  “没办法啊宝贝。”他竟然还叫我宝贝，我的头皮发麻：“不逼你你根本动都不会动。”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出国需要多少时间和准备吧，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着急呢？”他说。

  “我可是很担心啊，你妈已经开始急着给你找老婆了。萧遥。”他抚摸我的脸：“你说你能抵抗多久？我们俩又能瞒多久？一辈子吗？”

  “你上次还不是这么说的，”我哽咽着，忍受着他眼中的不满和怒气：“你上次还开玩笑说我帮你分担了压力。”

  “所以我说，我对你太好了啊。”他呵地一声笑：“不忍心逼你的结果，就是你也觉得我可以无限期等你。”

  “你一直在忍我吗？赵旗？”我问：“我是表现得这么差，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你说呢？萧遥。”他放开了我，从口袋中掏出烟和打火机，黑暗中，他低头吸了一口，说：“萧遥，如果是你等了我三年的话，肯定早就放弃了。”

  我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