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猜词作对子
�南王道:“贤侄,请坐!诸位也请随便!”梁萧却老实不客气,迳在首座第一张椅上坐了下来,说道:“小爷一向都很随便,但随便起来便不是随便了。”诸人不觉莞尔,匀感此子嚣张至极。木婉清、梁妹妹、段誉、刘进等也找了相应的位子坐下,惟有四户卫一直站着,步子不动分毫。

  梁萧也不理会,放眼看那大厅,只见正中一块,横匾,写着‘邦国柱石’四个大字,下首署着‘丁卯御笔’四个小字,楹柱中堂悬满了字画,果然字字精妙,幅幅绝笔,看来这段老儿收藏当真不少。有闲暇,顺手牵羊几幅也无不可,救济救济穷苦人家嘛!心思正浓处,侍仆送上清茶,梁萧道了声谢谢,接过端正手里,慢慢细品起来,每喝一口便赞一句,众人瞧他这样,不觉又笑。

  这期间,梁萧和镇南王不是斗嘴,便是和段誉谈古论今,另有一番趣味,反正他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这边没话说了,又去那边找四户卫的茬,嬉笑道:“朱大哥,我们对对子怎样?”一提起了朱丹臣的文学爱好,他便来了兴致,如今身在王府,不像在外面那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迫得心中的书酸味痒痒的,脸上却现极其为难之色,尴尬道:“这个……这个……”

  镇南王听了见了,将手中茶杯搁下,笑道:“既然贤侄存心要考究我们文采,自当奉陪,朱兄弟,你陪他玩玩无妨?”朱丹臣得了号令,心下欢喜,行礼道:“谢王爷!”又转身对梁萧作了一揖,说道:“梁公子请?”

  梁萧闭目沉思了片会,睁眼笑道:“朱大哥,我们从简单的开始,成么?”也不等那朱丹臣应予,又道:“汉赋?请对?”朱丹臣摸了摸下胲,微笑道:“楚辞。”梁萧道:“水底月?”朱丹臣道:“镜中花。”梁萧道:“山清水秀?”朱丹臣淡淡一笑,道:“人杰地灵。”

  来回踱了步,那梁萧又道:“翱翔一万里”朱丹臣对道:“来去几千年。”梁萧道:“岂能尽如人意?”朱丹臣笑道:“但求无愧我心。”梁萧道:“既闻山石无假色?”那端镇南王抢道:“亦知草木有真香。”

  闻言,梁萧回头,啐了一口,骂道:“切,你就知道‘草’和‘香’,拈花惹草的家伙,说菜不成啊?”镇南王脸上一热,心里极是尴尬,哪料此子一丝情面也不给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戳他的底,平时倒也罢了,不想到了大理亦是如此,真不知上辈子与他结了甚冤仇,让他今生来讨债,处处与己作对。叹气一声,道:“彼此彼此!”

  梁萧怒道:“鬼才跟你彼此彼此。”情知镇南王说的是自己与木婉清那事,他既作此般想,便随他去好了,也懒得过多解释,很容易越描越黑。当即静下心来,笑道:“再来过,山水有灵亦惊知己,请对下联?”

  镇南王嘴快,说道:“性情所得未能忘言。”梁萧怒视了他一会,又道:“闲人免对贤人对?”镇南王微笑了片响,说道:“盗者休出道者出。”呼呼,梁萧险些气死,狠狠大吐了一口气,又缓缓吸了几口,咬牙道:“游西湖,提锡壶,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

  但见镇南王欲要开言,便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做边幅,捉蝙蝠,蝙蝠撞边幅,贬负蝙蝠。”梁萧听得清楚,笑道:“进弟,好文采。”刘进道:“岂敢岂敢,在萧哥面前,小弟班门弄斧罢了,哪及得上朱大哥和段叔叔的文韬武略,那才真是佩服之极。”说得是那么的诚恳自然,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伪装成分。

  进门到现在,那个一言不发的木婉清忽嘲讽道:“梁小子,你喝的墨水也很多啊,否则怎么你一人出题,偏偏三人才能作答,如果他们答得混账,那你岂不更混账么?”说着竟莫名其妙大笑起来,说是笑,你听,其中隐藏着无穷愁苦与无限伤心。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