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宗杭
; 然后,视线里飘进一个铜葫芦。

  天天念叨着找葫芦,真看见了,居然没立刻反应过来,葫芦飘出视线之后,阿帕才入梦初醒,大吼着:“小少爷,我找到啦!”

  然后翻了车,磕破了嘴,鼻子上还蹭掉一块皮。

  他不管不顾,车子都忘了,抡着两条腿,追着宗杭的方向一路狂奔,自觉无数委屈,一朝雪洗。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尽管他还不十分明确知道,到底要找什么。

  ***

  两人在岸边搭了条船,向那条船屋进发。

  坐船时阿帕都不闲着,精神抖擞,向撑篙的打听。

  说那条船确实是前一阵子才来的,上头住了一户越南人,男女主人都有点年纪了,带了几个孩子,最大的女孩也就八九岁。

  阿帕觉得有点不对,这还追哪门子的姑娘啊,年龄对不上啊。

  宗杭听了阿帕的转述,半天没吭声,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迟迟定不了。

  难道易飒把陈秃的船屋转手了?

  ……

  小船拐了个弯,那船屋终于出现在眼前。

  宗杭头皮发麻,胸腔里擂鼓样,气都有点喘不上来:是这船屋没错,他曾经拼命爬上这船屋的平台,曾经为易飒扶着爬梯,也曾经被丁碛装进塑胶袋里,于深夜拎出那扇简陋的门。

  一切都没变,除了春联有点褪色。

  有个赤脚的中年女人抱了盆待洗的衣服,啪嗒啪嗒从平台上走过。

  宗杭脑子里一激,也顾不上船还在行进,扶住阿帕的肩膀猛然站起:“香姐!香姐!是我啊!”

  他忘了这小船狭窄,压根经不住这么造:阿帕没吃住这力,扑通一声栽进水里,船身一晃,宗杭也没站住,从另一侧跌落水中。

  只撑船的身经百战临危不乱,两腿岔开,硬稳住船身,然后一迭声地抱怨。

  听不懂,大概是骂他们乱动,落水也是活该。

  再说黎真香,忽然听到有人喊她香姐,赶紧循声去看,却只见一片水花扑腾,其间有个人,脑袋浮出水面,拼命朝她挥手:“香姐,香姐,是我啊。”

  看脸有点陌生,但这场景似曾相识,黎真香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时候,他从素猜的船上跳下水,被打得半死,又被陈老板和易飒救回来了,当时,陈老板还对着她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事不能对外说,对家里人也不能说,话都得烂在肚子里。

  没错,她记得,那后生仔还不会游泳。

  黎真香下意识把洗衣盆一扔,俯身捞起平台边的船篙往水里送,大叫着:“要死啦,救人啊,后生仔不会游泳!”

  船篙在水里空抡了一圈,没起什么作用。

  那头,湿淋淋的阿帕正被船夫拽上船去,而这头,宗杭从平台边冒出头来,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向着她笑:“香姐,是我啊。”

  ***

  吃着越南米粉,看孩子们拽着嘴巴上绕了捆索的阿龙阿虎在船上乱晃,宗杭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易飒回柬埔寨不久,就去了巴盖浮村。

  她对黎真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