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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吃两粒。”

  差点忘了,聂昕之到底在这里待了一整晚,之前还喝过这里的水……谁知道病菌有没有潜伏在其体内?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个药,保险为上。

  聂昕之吃了药,又备上几枚以防万一,遂拆了马车,打马离开。

  霍乱一事,十万火急,必得调集逆郎卫,尽早控制局面。

  同样服用了疫苗的郁容,留在客店,将少少的几枚药丸,分了周祯与他的小厮。

  “这是什么?”

  “海外预防霍乱之奇药。”

  周祯相当心宽,丝毫没怀疑,让他吃就吃了,吃完了问:“你那郎卫哥哥走了,你怎么办?”

  郁容抬目盯着他。

  周祯扯了扯嘴角,越发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就听到什么逆卫的。”

  没回答他的问题,郁容转移话题,问了声:“店里其他的客人,还有掌柜的他们呢?”

  周祯没追根究底的意思,回:“阿鲁发作之时,吓跑了那些人,倒是掌柜的……好一会儿没见了。”

  想起了霍乱的厉害,两人的神态不由凝重。

  周祯当即叫上他的小厮,几人分头去找掌柜的。

  分别在柴房和主卧,发现了掌柜的和其子,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正在“发癫”。

  郁容当机立断,取了金针、刮痧板,先行急救。

  “我的药箱里有药,麻烦周兄煎上一剂燃照汤。”

  周祯的表情愈见阴沉,嘴里念着几味药名:“燃照汤?是黄连、黄苓、山栀……”

  郁容不由得无语,却也没心思瞎想有的没的,快速点头:“正是这些,药箱里的药材约莫勉强能凑上一两剂。”

  说起来,尽管真霍乱与伤寒之霍乱不一样,但治疗伤寒之霍乱的药方同样对真霍乱有效。

  不过,霍乱之病证极为复杂,当年传入天朝,不同医家因其辩证问题争论不休,甚至直接分成主寒与主热两大派。

  实际上,治疗霍乱,最重要的不在于,或者说不只在于辩寒热。

  关键是先救急,再解“毒”。寒热证错综复杂,病情变幻莫测,一味选用温中固阳或是清凉解热的方法不可取。

  就像阿鲁的情况,用四逆汤没错,错在于将其病证当成普通的伤寒,没能在病证转变之后及时救治。

  如今掌柜的病证与阿鲁一开始不一样,须得先行清热活血,之后再解“毒”,若病证转换,亦得用上姜附汤温阳固脱。

  郁容这边给掌柜的扎完了针,就见周祯拎着药箱跑了过来。

  “吴萸是哪个?”

  郁容:“……”

  周祯木着脸:“你这里还有花椒吧,他们太像了,我分辨不出。”

  郁容默了默,取过药箱,自己配药,半晌之后,终究忍不住,问:“周兄既懂医术,为何不识吴萸?”

  周祯倒是不遮掩,直道:“我确实读过不少医书,也有心从医之一道,只是……种种缘由,鲜有践行效验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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