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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攥拳头,提起行李箱,终是跨出了这道住了将近半年的屋子。

  在雨中疾步走著,走了很久很久,他才赫然发现,自己早已泪披满面。

  错误的开始,本就不该再有後续。

  或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最好的。

  赵启申在凌晨时分突然接到叶定的电话,要他来南条街口来接自己。启申以为出了什麽事,慌忙驱车赶了过去。

  半小时後,他在凌晨的街口看见了叶定,全身湿透,呆呆的坐在路边,一动不动,旁边摆著一只行李箱。

  启申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状态很不好,走过去想安慰。

  “阿定,怎麽了?”

  叶定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苍白的笑容:“你来啦。”

  “出什麽事了?”启申担心的问,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天这麽冷,淋雨会感冒的。”

  “启申,我无处可去。”男人抱著双臂,将自己卷缩起来,试图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声音带著掩藏不了的哭腔,“我无处可去,启申。”

  “别急,有事到车上说。来,别再淋雨了,会感冒。”赵启申扶起他,让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一手提著他的行李箱,将他带到自己的车上,开足暖气,然後柔声道,“我们先回家,好吗?”

  “回家?”叶定摇摇头,“不,我没有家。”

  瑞士的家,不是家。他始终只是个被领养的人。养父母有一女,纵然待他再好,也和亲女始终有差距。

  a市的家,不是家。只是一个租来的房子,也已经被他退掉。

  乔白的家,不是家。从今往後,他与乔白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关联。

  他没有家可以回。

  从七岁那年被亲生父母抛弃之後,他的人生就已经彻底被抛弃了。

  眼里似有什麽滚烫的液体在翻滚,他忙掩住脸,哽咽:“开车吧,启申,这段日子……可能要暂时打搅你一下。”

  聪明如赵启申,不再追问下去,发动汽车,朝天的尽头奔去。

  情绪恶劣,心力交瘁,加上又淋了一场雨,叶定很快就病倒了,发起了高烧。

  烧的模模糊糊间,他看见了一些模糊的光影。有时候是童年的自己,有时候,是乔白。乔白对自己的温柔,践踏,乔白的眼泪,乔白对自己的呵护……

  梦境犹如藤蔓,缠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身体火烧火燎,仿佛置身火炉,痛的厉害。湿漉漉的汗水顺著皮肤滑落,和眼泪一样苦涩。

  “怎麽哭了呢?”

  朦胧的光影中,乔白走了出来,坐在他身边,温柔地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乔……白……我……”我并不是真的那麽讨厌你,只是……只是……

  “定定,我只要你快乐,没有忧伤。”

  “乔……白。”

  他朝乔白伸出手。

  乔白的眼睛里,有点点泪光,仿佛月亮落下的微霜。他张开唇,又说了些什麽,只是声音太轻,意识太沈,终究没听清楚他在说什麽,眼前被一片漆黑的光影所充斥,尔後,跌入了黑甜乡。

  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