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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在很多年前就为了所谓的“纯粹艺术”把自己改造的面目全非。

  木梳穿过流光似的发梢,最终落于胸前。

  门被推开了,女佣穿行而入,递上了烟灰色的长裙。

  她接过裙子,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佣。

  “瑞思小姐快换上衣服吧,夫人已经等您很久了。”

  女佣口中的“夫人”是她的继母乔瑞-克兰德女士。

  她已经记不清这位女士的模样了。

  上一次见面似乎还是八年前,她父亲的葬礼上。

  这位女士穿着黑色的长裙漠然的站在她父亲的墓碑前,身侧是她同她父亲生的小儿子。

  老克兰德很宠他的小儿子,甚至在遗嘱里面只敷衍的给了普莱瑞思五万英镑,其他的东西都留给了乔瑞女士与她的儿子。

  普莱瑞思曾一度怨恨过老克兰德的偏爱,不过在她经历好莱坞锤炼的七年后最终选择了原谅。

  任何人都有权利将自己的东西分给自己喜欢的人。

  老克兰德自然有权利将遗产给他喜欢的小儿子。

  她没有资格怨恨。

  换上了长裙。

  普莱瑞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年轻、美丽、自信。

  一扫后世经好莱坞洗练后的怯懦。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过去。

  但是她喜欢十七岁的自己。

  不是因为十七岁的自己有着一张好看的面孔,也不是因为十七岁的自己拥有重新追梦的可能。

  而是因为十七岁的自己拥有三十岁的自己早已消逝的可贵品质自信。

  她应该是自信的啊,否则怎么可能抛下在英国的一切,独身一人、跨越重洋,去异国他乡追寻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可是她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忘记了。

  从一开始的心灰意冷,将自己埋首于拉片与镜头中,两耳不闻窗外事,逐渐变为轻微的社交恐惧症。

  她不愿意与人交流,自己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电影从来不是独奏曲,而是交响乐。

  等她彻底明白这件事的时候,为时已晚。

  好莱坞彻底对她锁上了大门。

  女佣轻咳了一声。

  普莱瑞思起思绪,转身出门。

  会客厅内。

  乔瑞女士穿着件深紫色的长裙,脊背笔直,坐在火炉前喝茶。

  身后是大幅文艺复兴时的油画。

  瞧见普莱瑞思进了屋子,乔瑞女士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女佣替普莱瑞思拉开了椅子。

  她轻轻坐下。

  乔瑞女士上下打量了一番普莱瑞思。

  最终皱着眉将视线锁定到普莱瑞思披散着的头发。

  “克兰德小姐,我想你应该明白,你是一位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