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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无药可治,无力回天。

  反反复复地听他们这般言语,傅行勋终是发怒,抓住那大夫的衣领,逼近怒喝道:“那可是我们的圣人!一国之君!你怎敢……怎敢说出这样的话!”

  大夫险些被他拎了起来,几近窒息地磕磕绊绊道:“面、面对陛下……草民、草民不敢有……半分虚言……”

  眼见得身前人脸色发紫,傅行勋才终于脱离般,将他松开。

  他冷声下令:“撤,送陛下回长安。”

  这天下人才辈出,不可能没有一个,能救治李成衍的。

  李成衍挣扎着从榻上坐起,喝道:“朕不允,突厥一日未攻下,便一日不能归京!”

  “可是陛下的安危为重啊!”傅行勋侧身看他,因为心中翻涌的情绪,胸膛剧烈起伏。

  但李成衍依旧固执己见,迟迟不肯归京。

  随着时日的推移,他身上的病情也逐渐加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头一次,傅行勋未经他同意,领着军队,带他归京。

  一路跋涉,暂歇于一镇。

  李成衍醒来后,事情已无力转圜,他也不可能再原路而返。

  睁眼看着床前的傅行勋,李成衍的神思有几分涣散。

  像是回到了过往时光般,他唤他:“元策兄。”

  傅行勋本在阖眼小憩,被他的这一声惊醒,垂眼看他,似惊似喜地问他:“陛下可好些了?”

  为他口中的称呼,李成衍的神思清醒了几分。

  他顿了顿,别过头去,冷声道:“你退下,朕想一个人静静。”

  傅行勋担忧他,没有即刻退去,却听他接下来的一声怒吼:“滚!滚出去!”

  他音色里夹杂了太多的情绪。

  傅行勋与他多年兄弟,自然听出了几分异样。

  所以顿了顿,他到底转过身去,不放心地离开。

  门扉被阖上,发出吱呀一声,而随着那一声落下,偌大的屋子里也彻底陷入了沉寂。

  李成衍只感觉有无穷无尽的绝望与凄然层层裹来,憋得他喘不过气。

  为何……这世间,独独是他,活的这般辛苦?

  “你要知道,你不是为你自己而活。”

  “你生来,就该为那个至尊之位铺路。”

  “这天下的河清海晏、梧凤之鸣,全数在你。”

  ……

  这字字句句,皆是太上皇悉数对他所言,如今就在这空旷的屋内,不断回响于他耳畔,缠绕在他心头,让他挣不脱、更逃不开。

  就死死地缚于茧内,困顿不得出,令他渐渐窒息。

  恍然间,往日的种种悉数浮现在他脑海。

  是沈淑仪对他的谆谆教诲,是太上皇私底下对他的耳提面命。

  沈淑仪教他如何做圣贤之人,而太上皇……则纵容他放浪形骸。

  他登基之后,太上皇单独与他说过话。

  “阿衍,你可知如今,我大齐已呈式微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