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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前,回答:“大夫说,得用到小娘子恢复的时候。”

  所以……这是要她喝到弥留之际吗?

  阮幼梨想到了这点,心中愈发惆怅,对眼前的药也愈发抗拒了起来。

  盛药的碗是上好的白瓷碗,洁白圆滑,流溢着盈盈的润光,好似白玉所打磨,盛着那黑乎乎的药水,愈显得那药卖相难看、难以入口。

  阮幼梨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她摇了摇头,出手拒绝:“以后别给我端这药上来了,我不喝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死的舒服一点。

  一天到晚喝这苦涩的药,还不是不能把黑白无常给驱走。

  她又何必要受这份苦呢?

  和玉一听,不有些慌乱:“可是小娘子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啊,小娘子若喝了这药,早日康复,也能少受些罪;若是不喝,在往后,您还不是得受这病痛折磨。”

  阮幼梨向来固执,做了决定就没有轻易反悔的道理。

  她坚决摆首,出口的简单三字表了心意:“撤了罢。”

  和玉没有顶撞主子的胆,也不好再劝说什么,只得犹疑地端起托盘,一步一回头地带着药离开。

  接下来的两三日,和玉照常将药呈上,都被阮幼梨吩咐撤下,和玉无奈,只得照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阮幼梨总觉得,她不喝那药过后,反倒是没那么难受了,身子也爽利了许多。

  大抵是……回光返照了罢。

  阮幼梨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了一声,为自己的红颜薄命惆怅不已。

  活了两辈子,都是个短命鬼。

  她并手放在胸口处,做西子捧心状,对身后的和玉怅惘言语:“和玉,也不知我还能看这旖旎景色多久,所以趁着如今时光正好,你陪我到院中走走罢。”

  顺便,再与她的元郎来一次偶然的相遇。

  不,那是主要目的。

  阮幼梨想想那美好的偶遇,就觉得内心如那三春绿江般,随风漾开波澜层层。

  和玉陪阮幼梨在院中踱着小碎步,秀眉紧蹙,锁了一缕轻愁。

  然而阮幼梨一心只想找到傅行勋的身影,对她的这细微反应并未看在眼里。

  她矜持优雅地行在一片姹紫嫣红中,那挪动的小步子、行动的姿态,和名门闺秀所差无几。

  要她爹娘见着了她这般模样,定当欣慰异常,恐怕都是老泪纵横了。

  可阮幼梨在这院子里来来往往走了好几遭,也没能见到傅行勋的半点影子。

  这不让她一阵失落,连继续装腔作势的心思都没有了。

  “小娘子走了这么久,可累了?”和玉心细,看出了她的失神,不由出声问道。

  阮幼梨轻轻颔首,发出一声叹息:“是有点,那我们就先回去罢。”

  和玉应了声“诺”,便托着她的手,引她往回走。

  绕过回旋的曲廊,他们在一处山石堆砌的假山前遇见了一个人。

  正值韶华的年轻女子,鹅黄色的齐胸襦裙外罩着蜀绣彤色大衫,裙摆绣以绚烂绽放的缠枝蔷薇,簇拥成一团一团的,愈发衬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