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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桥走得太过冷清,亦如当年爹爹给自己取的名字;而另一端的阳关道却是载歌载舞、满是阿辰和风筵爽朗的笑声……

  院中传来急促脚步,跟着就是门被踹开,风筵肩上背着包袱,手里捧着个破坛子,慌里慌张道:“冷清,不好了,失火了!”

  独木桥不见了,四周也不冷清了,一下子变得烟熏火燎。苏冷清冷汀汀看着他,又瞟了眼外边火势,自动自觉穿起鞋子。

  混帐东西,那顿鞭子都没打跑,可见对他淫根深种!

  方才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坛子里黑乎乎的什么,莫不是给自己熬的药?

  也是了,风府被偷得什么都没落下,也不知他打哪找到破坛子,又不知打哪找到稻草柴火。

  “前边都烧着了,咱从后边出去!”

  这火还是自己放的,苏冷清不心虚起来,欲盖弥彰说了一句,好好怎就失火了?!

  煎药不能就在院中吗?还带着包袱到处跑,当真有金山银山呢?!

  风筵地上捡起什么,苏冷清眼尖得很,认出那本被自己扔掉的琴谱,心想这混帐东西还是不死心!

  “走!”

  风筵将它塞进包袱,又将包袱扔给苏冷清。苏冷清爱理不理的模样,板着脸孔拿起包袱,紧随其后离开小院。

  那一夜,风府连同他昔日的怨恨,便在那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番外之戎州县令

  戎州县衙,一更天了。一盏孤灯,一张书桌。

  苏冷清端坐正中,蝇头小楷骨正气端,拟定开垦屯田之策。风筵坐在桌子右端,一笔一划写着卷宗,就跟幼时读私塾似,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苏冷清写完自己的东西,从灯旁边抬起头来,说那桩偷盗案写了没?明天又要开堂了!

  风筵抬头啊了一声,脸上溅了一些墨迹,摇头表示还没来得及写!

  苏冷清皱眉说耕牛案?风筵又是啊了一声。

  苏冷清不耐烦说,把你写好的拿来!

  风筵赶紧爬上凳子,从篮里取出卷宗,南蛮一到雨季就坏事,屋顶上漏水门槛下进水,重要东西都用篮子挂起来,还得防着被饿急的大老鼠啃了。

  苏冷清凑到灯边打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奇形怪状符号问,这画得什么鬼东西?!

  风筵凑去看了一会,比划出写字模样,但图上画得像是瓢。苏冷清扫眼下文,便在符号旁边,咬牙切齿写下‘觚’字,又将‘相欠’改成‘镶嵌’。

  这起命案是因商人露了镶嵌宝石的觚板,引得马帮中人起了歹意,便将这商人绑了起来,先是要家人送来赎金,后来又杀了商人灭口。

  很多时候苏冷清都很愤怒,不要你风大少爷妙笔生花,但起码给我把字写全乎了吧?!我让你上公堂做个文书,你画鸡画鸭画瓢瓜、错字别字满天飞,还敢拿去让犯人按手印,衙门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风筵低头又羞又窘迫,苏冷清的字落在卷宗上,立马把他比到烂泥坑里,同样都是一杆笔,在苏冷清手里就如春蚕呕丝,在他手里就是一根蒜头棒!

  炉上的水烧开了,风筵赶紧起身,给冲碗米粉巴巴端来。来这穷乡僻壤当县令,有碗米粉就不错了,这还是温玉怀托人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