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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当然不在旁听名额内,苏冷清已是书院正式生员,领着书院所发的一份钱粮。

  苏冷清虽然淡漠如常,对拜师之事并无言语,但风筵能看出他意气风发,眼角眉梢都隐藏着喜悦。

  风筵已在老屋见过柳文锦,柳文锦是来找苏冷清出游。马车就停在老柳树下,柳文锦轻衣简从走进小院,笑着说苏冷清的小院,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柳文锦也看到了风筵,便问苏冷清这是何人,恰巧风筵正去鸡窝捡蛋。

  苏冷清淡淡说句同乡,又对柳文锦直言不讳,说自己住这不是因为风雅,而是囊中羞涩均摊租子。

  柳文锦说不如住我哪儿,西窗外两株老梅树,疏影斜横铁虬银枝,咱俩也可效仿古人剪烛西窗。

  风筵听得心头一跳,差点失手捏碎鸡蛋,就听苏冷清不疾不徐说,马上就要住进书院了,等闭馆倒是可以去和柳兄切磋琴艺!

  苏冷清住进书院的那日,照例扔了两串钱在桌上,铜钱倒是越来越多,人情却是越来越薄。

  风筵帮他把包袱提到路口,苏冷清便找了马车上去,风筵便在路口看他远去。虽说俩人同在一个书院,可一个白天一个夜晚,纵使见到也不敢招呼。

  夜晚,风筵烧好开水,挨个儿给他们送去,等敲开苏冷清的房门,也只换来一句放下吧!

  风筵往往会多站一会,悄声问他还有啥需要,书院没事不给随便离开,学生们便将杂役当成跑腿的,让他们买来所需之物,再塞几个铜板打赏。

  苏冷清起初懒得理他,后来见他每次都问,便不耐烦跟他说,书院什么东西没有?你送水就送水吧,没事天天烦人作甚?!

  此后,风筵敲开了门,将水默默放下,又默默离开了。

  偶尔,苏冷清会叫住他,只为给租子,便再无多话。

  中秋倒是放假几日,但苏冷清没有回去,而是陪同钟夫子西湖赏月,那篇即兴而作的月赋,成为文人争相传颂的名篇佳作,苏冷清的名号在姑苏渐渐响亮起来。

  好的老师加上自己的才学,苏冷清渐在文坛崭露头角。钟璞熠的得意门生,自然是前途无量。倘若没什么意外,苏冷清的锦绣前程,在这一刻已成定局。

  眨眼岁末,书院停课准备闭馆,学子们拾包袱准备回家,雇船的雇船、坐车的坐车,每天都有人离开有人送行。

  风筵早在三天前就忍不住问苏冷清何时回去,家里屋子都拾好了,该备的年货也都备了,还打了一小坛黄酒,温玉怀还送了两块腊肉和一包米,虽然不怎么丰盛,却总好过住在书院没吃没喝得强!

  当时,苏冷清正在灯下看书,说了句到时候再说,便将桌上铜钱抛来给他,这次倒是没区分利钱,只是明显比之前多了。

  风筵拿起钱说这么多,苏冷清信口说道余下的就当赏钱,自然而然的口吻就像书院其他学生。

  风筵哑然看他。

  半晌,苏冷清见他还不离开,抬起头来望着他,皱眉道:“还有事?”

  风筵眼睛看着地面,虽然不想惹他不悦,却又不甘忍气吞声,伤心道:“冷清,这话说得生分了,又不是为你那几个铜子!”

  苏冷清啪嗒一下丢了书本,霍然就从桌边站起来,眯起眼睛射出冷光,怒不可遏道:“不为铜子,那又为何?!”

  倘若再敢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