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好可怜的。”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船头挂着两盏灯笼，颜色昏暗。

  方屺岩望着她笑，“为什么？”

  “许仙就是一渣男啊。白娘子对他那么好，他一会害她喝雄黄酒，一会又听法海的话，把她坑到金山寺，最后救她出雷峰塔的也是她儿子，和许仙没半毛钱关系。”

  方屺岩想了想说：“许仙不是也为她做了好多年和尚吗？”

  薛桐反问：“白娘子因为他做和尚就多长一块肉了吗？儿子都不是他养的。”

  “……有道理。”方屺岩难得无法反驳。

  “所以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怎么又文艺起来了呢？方屺岩倾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准备表达一下他和许渣男的本质区别，不料小姑娘又说：“我看见这个船就想到电视剧里那首歌。”

  “……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咧”

  大晚上的，她神来一嗓，惊悚得船娘忍不住笑出声，而且声音穿透力贼强，连隔壁船上的游客都闻声纷纷侧目……

  方屺岩板正惯了的，这样子引人注目很是尴尬，但又觉得她平时不论在家还是在基地，总被拘束着，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个心情，不能被他坏了兴致。

  湖面吹来微凉的风。

  他无计可施，干脆堵住了她的嘴。

  *

  玩累了得寻个落脚处。

  这家酒店是方屺岩在网上找的，找的时候只看了评分和位置，没注意房间情况。等他们到前台一问，说这两天酒店要办个什么活动，空房不多了。

  “有窗的大床房还有一间，剩下的是无窗房。”

  方屺岩见薛桐困耷耷地挂在他身上，也没打算再去折腾换酒店了，稍作沉吟，便定下那最后一间有窗的大床房。然而付押金时，发现手机落车上了。

  他拍拍薛桐，“我去车上拿手机，你等我一下。”

  薛桐背着外设包，脑袋重重地一点，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方屺岩把她搁大厅的沙发上靠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觉面前多了一道阴影。

  她掀起沉重的眼皮，定睛，不认识……再定睛，还是不认识……

  “……你是谁？”

  那男孩惊喜地睁大眼睛，“你真的是laine啊？”

  “？？？”

  “我下午才看你比赛呢，怎么就来杭州了？你也来参加这次线下活动吗？你是x鱼主播？我怎么没见过你开直播啊，难道有马甲？”

  一串连珠炮似的问题，把她问得一脸茫然。

  男孩也不客气，径直挨着她坐下，还轻轻搭上她的肩膀，举起手机对着他们两个：“我从秋季赛开始就喜欢你了，女神，我们合个影吧。”

  闪光灯亮了一下。

  她被刺得眨了眨眼睛。

  好像清醒过来一点，她在半睡半醒之间意识到，自己半夜在杭州的酒店遇到了一个粉丝……半夜……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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