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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外的状况,地点或许也会更换,就像我们一段时间以来常常遇到的那样,不能再扑空了。”

  “那按照您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入手呢?”克里斯蒂安问道。

  “到行政部门的居民登记处去查所有同样名字的女性,然后排除,年轻的金发美女不会有很多的,能接触到陆军将军的可能只有一个。”

  “好的,戴芬和鲍西娅吗?”克里斯蒂安中尉答道。

  “不,只查戴芬。”里安中校说,“我只是有种直觉,那是她的真名。向亚兰蒂尔格恩的父亲通消息的也是她。如果戴芬也是化名,就算我们白查了。”

  在秘密警察忙着去查名叫戴芬的金发女郎时,陆军军部终于从窃听记录中得到了若干获,星期六,他们听到了亚兰蒂尔和莱丝丽之间的对话,是在餐桌上。

  “烤鱼很香,莱丝丽,您的调味水平越来越高了,他很爱吃。”

  “我想是因为每星期都做,”莱丝丽说,“您好像很愿意让这孩子吃鱼。”

  “吃鱼对头脑很有好处。”亚兰蒂尔说。

  “这些天来,他确实越来越听话聪明了,您觉得他快要恢复说话的能力了吗?”女佣不负众望地问道。

  亚兰蒂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说:“他还差一点火候,我给他安排的训练项目还要持续十天左右,就可以做催眠了。”

  “我真期待他开口。”莱丝丽说,“您好像说过那得一个月。”

  “也许用不了一个月,”亚兰蒂尔说道,“前期的基础建立得很扎实,只要接下来同样如此,催眠的效果是有把握的。再等等吧,莱丝丽,您会看到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用德语进行的,军部能直接听懂,但亚兰蒂尔对李默梵说话的中文就成了一道屏障,军部不得不找懂得中文又身份可靠的德国人来做翻译。每天花几个小时的工作量之后,他们听到的是亚兰蒂尔让李默梵画画,听音乐,照顾宠物,给盆栽的花草浇水等方面的要求与指导,中间还有相关知识的讲解,带着许多小故事,很有趣味。有时他还念几个谜语或者出一道智力题,然后讲解猜谜、答题的思路。从亚兰蒂尔说话的内容和节奏能看出,他的病人对他十分温训,可以说很依恋,很乖地做着有点幼稚的思维训练,但又像比孩子懂得多些。他始终不说话,但偶尔的,会听到发出的声音,像打喷嚏,被呛到时咳嗽等等。李默梵在不安了两天后,渐渐被迫适应了新的日常生活,重温自己还没好转前的状态,按照亚兰蒂尔提供的节奏去做每件事。这实在不难,亚兰蒂尔都设定好了,而他有需求或者想法的时候,往往连写下来都不用,不过是一个眼神或表情,对方就懂了。他心里偷偷感到,自己居然在享受这种陪伴或者说待遇,窃喜并且惭愧。但在独处时,他心里的记忆就会蔓延上来,他发觉六年来的回忆变得连贯起来,仿佛穿过岁月的长廊,他看到每个阶段中惊惶无助的自己,身不由己地被摆布左右着,总是吓得魂飞魄散,意识的回归一次比一次缓慢艰难。那种当时的无力感令他如今总是想去毁掉点什么,比如拿起一把抢,像对克莱娜那样用一串子弹摧枯拉朽地结果掉她。因为既不能忍受折磨他的人继续存在,又不屑于花心思或时间去把曾加诸己身的痛苦奉还给仇人。那是一种出自本能的厌恶与冲动。但他知道,这些也仅仅是想法而已,在真正的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做成每件事都需要大量付出心血代价。他想他喜欢抢,亚兰蒂尔将来会教他的。

  他和亚兰蒂尔每天晚上会关起门来说一会儿话,李默梵把想到的说出来,听亚兰蒂尔为他分析,再讲一些外面的情势,他很想多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