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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让我吃饭睡觉,睡醒后又继续,持续了三天。”

  “他们在全面探查你的神状态,决定能否以及怎样使你服从。”亚兰蒂尔说,心想陆军还真尽心机,“你还记得他们问了些什么吗,问过保险箱的事吗?”

  李默梵有些迷惑地想了一会儿,“都是些不着边的问话,很快就忘了。我记得有一道题目是,如果需要一种动物从高处掉下去,你会选择哪一种?猫还是狗,我选了猫。他们问过我保险箱密码,我那时弄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想早些结束。我父亲已经回国了,他走的时候还很放心。”

  “我看到了关于此事的记录,”亚兰蒂尔说,“他们只写了结论,就是你患有抑郁症,不伴随狂暴倾向的过度焦虑,但理智清楚,人格正常,另外,确实遗忘了关键情节。陆军有两个选择,要么找人解开催眠术,要么用审讯逼迫你回忆。他们选了第二种。”亚兰蒂尔说。

  “我想是的。几天后我就被送到柏林,没人关心我是否愿意,也没有解释,我直接被拘禁,随时有人看守。送饭的人嘲弄地对我说,你真是个小可怜。第一次审讯发生在抵达柏林的第二天,我看见了他,勃兰特中校。”李默梵回想着说道,提到这个名字,他全身出现了一阵源于憎恶的战栗,就像通过了一股电流,“他好整以暇地说话、盘问、下命令,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眼神让我想起吃腐尸食的秃鹫。”

  “想想看,他问了什么,又对你做了什么,不要怕。”亚兰蒂尔递给他一杯蜂蜜水,李还不能喝咖啡,红茶也得限量,“就告诉我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或者印象最深的是哪些。他再也不可能笑了,而你会好起来。”

  李默梵机械地喝了几口,甜甜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他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怕手上太用力会把它捏碎。“他最初偏好剧烈的疼痛和见血,所以用烙铁,还有鞭子,喜欢看我叫出声来。做得过火了,他审讯了两次,我昏迷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大概到上级的指示,专用那些不留痕迹的方式。他连续地审问我,发明了一些羞辱的方式。有一次他让我面对墙壁站着,不能坐下,不许变换姿势,当然,也不可以睡觉,连续很多个小时,他就在我身后走来走去,说讥讽的话,说他也不想把时间耗在我身上这么久。还有一次,他在审讯室里立起一个绞架,命令我站上去,把脖子伸进绳圈里,他绕着圈子地打量,伸脚作势去踢我踩着的凳子,我接连因为他的动作感到恐惧,当我因为疲倦而反应不过来的一瞬间,他把它踢翻了,我吊在那里,他在我快要死掉时割断绳子。等我醒了,他对我笑,问我要不要再来一次。”

  一颗子弹实在是便宜了这个恶棍,亚兰蒂尔想。他让李断续地谈到经历的过往,痛苦如此深浓,如同凝聚的墨块,想要冲淡都很难。

  “勃兰特像是对窒息很感兴趣。”李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