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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语,而我们不会中文,用英语的效果差强人意,仅靠药物不够。

  艾伯尔将军把报告合起来,放在桌上,陷入沉思,他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张面孔。那是一张貌美如花的少女的脸,乌黑的眼睛,一头黑发如一匹闪亮的黑缎。那时候在社交界因其古典与雅致,她被形容为珍珠坠子。来自北平的傅蓝,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是凯特琳娜公主最喜欢的女伴,陪她出入宫廷,谁会想到傅蓝竟留下了这么一个巨大的难题。这几年,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关照李默梵,傅蓝留下的孩子。

  这些回忆只是瞬间出现,转眼间,他的思绪又回到眼下。也许贝特里医生没有那么无能,他是现在留在德国的神科医生中经验最丰富的。随着种族主义的扩张,许多并非拥有雅利安人完全血统的人才离开了这个国家。时间紧迫,如果让希姆莱抓到机会带走那个男孩,陆军军部将处于被动,并且一无所获。

  “我学过拉丁语、法语,和很多人一样,我有段时间是在英国受到教育,所以也说英语。”亚兰蒂尔坐在艾伯尔将军家的沙发上,对面坐着艾伯尔夫人,还有两位衣饰华贵的年长女性。他漫不经意地补充道:“还会说一些中文。”

  艾伯尔将军开始集中注意力侧耳倾听,他没有想到今晚的餐会还没开始就听到了这样的意外。他没有发问,因为他的妻子一定会好奇地替他问完全套。

  “我年轻时深深向往过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克里斯汀艾伯尔煞有介事地说,“格恩先生,您是怎么想到去学中文的?又是怎么想到学习催眠术的?”

  艾伯尔将军在心里为自己的妻子赞了一声:问的好。

  “中文在我看来,是世界上最复杂、优美、富有表现力的文字之一,其魅力足以让任何人着迷。”亚兰蒂尔微笑着说,“而催眠术,这实际上是一种心理治疗的方式,或者说工具,使用时需要格外谨慎。心理学十分博大,而且深不见底。当人患了心理疾病时,就如同堕入黑暗的深渊,从此难以感受到生活里的各种美好,那种痛苦无法形容,健康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的。我从事心理治疗,所做的就是往这个渊壁里抛下一条绳索,协助病人脱离深渊。”

  宴会厅里此时灯光柔雅,乐声迷人,他的声音里有种舒缓而令人放松的特徵,几位夫人迅速进入状况,纷纷点头。科特男爵夫人把身体略略前倾,答道:“确实如此,我真高兴听到您这么说,要想让别人明白内心的忧虑是多么不容易,我遇到伤痛的事情时,总是不知所措,只能强自撑持,深埋心中。”

  “我能感觉到您的坚强,”亚兰蒂尔温和地对这位身材高大的夫人说,“但我建议您向身边的亲人、朋友倾诉。真正痛苦、生病的,通常都是那些高贵地忍受、包容并支撑他人的人,而整天愁眉不展,以泪洗面的人却往往因为情绪有所发泄而其实身心健康。”

  这番话真的触动了科特男爵夫人的心事。她的丈夫早逝,多年来一直独立抚养体弱多病的儿子,性格十分要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