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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

  他,向阳,陈瑾生,乃至其他人,都因为相同的理由。

  这人,面无表情,却心细如尘,不苟言笑,却给了身边人最大的自由和最深的信任。他看似复杂,却是最简单的人。

  牢内,厉倾寒猜不到自己因祸得福。他正深陷在案情之中。

  金川河底的巨石被人搬动过。在如此湍急的金川河中,能来去自如,并且有搬动巨石的力气。这样的人,应该很好找。但他现在不能透露自己的底牌,只说了部分线索,起迷惑作用。

  他深信,此时此刻他在牢里的一言一行,早已落入了有心人的双耳。

  傍晚,李断来送饭时,厉倾寒悄然将一块布帛塞入了李断的衣袖。布帛上是他咬破指尖,用血写的血书。不过是请李断暗中查探熟悉水性的大力士,以及当初的劫匪的下落。

  李断一一应允。

  倒是厉倾寒先诧异了,奇怪地看过来。

  被盯得发毛,但李断也心知肚明,笑。不是平日里的笑容,三分真诚,三分坦然,三分无奈。

  “拜托了。”

  厉倾寒郑重。

  不过简简单单三个字,李断却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少。

  目送李断的衣角消失在眼底,厉倾寒回目光,松了口气,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处境。

  他的牢房靠近门口,右侧不远处就是狱卒休憩的场所,不过片刻,狱卒已朝他的方向看了几眼。脚搭在长凳上,手里端着一碗水喝着。显然已被将他当做重点关照对象,好在也不至于太过分。

  左侧不远处有一条通道,通道那端应该是刑房。因为此刻正传出痛嚎,声音震的人心慌。又见时不时有刑犯被拖出来,血迹斑斑,奄奄一息,大多都是不堪刑罚,双目无神的凄惨模样。

  他的正对面,关押着两人。其中一人脚带镣铐,脖子上也带着枷锁,身形魁梧。那人脸上被泥巴沾满,看不清原先的面容。另一人盘踞在另一个角落,沉默寡言。

  临近的牢房,左侧关押了一个大个子,额头上一道刀疤,只蔓延到左脸,狰狞恐怖。右侧的人倒自来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因为偷盗被抓进了大牢,还一边怒骂。原来,抓他的人,就是陈瑾生。

  胸口和膝盖的撞伤不可能好全,厉倾寒敷了药,紧了紧向阳坚持给他带的棉衣。身体很累,头因为受冷而胀痛着,但神却十分清醒,遂打开了李断带来的食盒。

  食盒里两菜一汤。汤是鸡汤,调制的刚刚好,鲜味十足。菜色一荤一素,都十分清淡,但看起来十分开胃。

  他还没动筷,右侧的人就眼巴巴凑了上来,目光灼灼。厉倾寒面色不改,只默默地将鸡腿连碗递了过去,放在地上,然后自顾自地开吃。对方似乎愣了半晌,又怕厉倾寒后悔,吐了口唾沫,笑得很无辜。

  厉倾寒啼笑皆非。

  因为某人有意无意的特殊关照,牢狱里的人几乎将他视为眼中钉,不耻,但实为羡慕。几乎不约而同地采取了蔑视的策略,唯有这个人敢不怕死地凑上来。并且,眼神坦荡,行为坦然。

  这人名为金右,是个惯偷。他手法独特,动作迅速,出其不意,是个高手。

  他曾亲眼见过狱卒来送饭时,金右轻而易举地偷走了牢房钥匙,而后又恶趣味地还了回去。整个过程,狱卒浑然�